宁繁接着去了借了银子的几家,把欠着的银子先还了部分,毕竟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这年头能借银子给你的都是真把你当自己人。
如今手里有了银子,大包小包的往回买,却不还钱,说不得会有闲话出来,先还钱个一部分,也能安人心。
宁繁对外称自己做了些小买卖,在主顾处支了些银钱,先把欠着的还些,剩下的等过些时候,总之今年一定还上。
宁繁名声变好的同时也有人在暗暗打听他在做什么买卖,这么赚钱,明明前几日都吃不上一顿饭,眼看着活不下去了。
但没人能打听到,只知道宁繁经常去镇上,却又不知在做什么。
“你这个丧门星来做什么?!”开门的是大房次女宁杏花,跟她娘一样的尖酸刻薄,深信她哥哥是做大官的命,而自己就是官小姐,典型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宁盛瑟缩了一下,将碗递过去,扯着嗓子:“大堂姐,爹向梁叔赊了只兔子给哥哥补身子,这半碗是送来的孝敬爷奶的。”
这么一嗓子,老宅周围的人家听见声音,有热爱看热闹的都猫在墙角边听热闹,还有打开了门探头探脑的,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宁杏花眼睛盯着碗里炒的油滋滋的兔子肉,一把抢了过去,嘴里却没好话:“算他命大没死,还敢躲懒!”
“大堂姐,我们家只得了一亩地,若是不想法子赚银钱可活不下去,真不是爹不想帮你家收地。”
“老二家的你来干什么,来看笑话是不是!”大房媳妇刘氏听见声响急匆匆赶过来,上手就想打,被宁盛机灵的躲了过去。
这种时候该怎么做,当然是不还手的委屈哭唧唧呀,“大伯母你为什么打我,我就是来送碗兔子肉的。”
宁盛擦着眼睛跑了,这下子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全村人都知道宁家老二一番孝敬却喂了狗,还被打了呢!老宅的人真没良心!
“这死小子也不知道多送些!”宁老太太见到碗里的几块兔子肉还不满足,嚷嚷了一句,殊不知全被听壁角的邻居听见了。
宁狗子扑了上来,满眼放光的盯着碗,“奶奶!吃肉!”
“唉。”
老太太还是很喜欢这个最小的孙子的,一放到桌上就给他夹了一块,再是大房的宁耀宗,老头子一块,两个儿子一块,碗里就只剩下了一块肉。
宁杏花咽着口水抄起筷子就想夹,被老太太一手拍掉筷子,“饿死鬼投胎吗,不知道孝敬奶奶,你个丫头片子还想吃肉!”
家里的女孩一向没地位,哪怕是宁耀祖的亲妹妹也是一样。
宁家是有十几亩田地的人家,照理说还算富裕,但读书费钱,书院的束修得四两银子一年,笔墨纸砚价贵,不时还得给夫子送礼,与同窗联络感情,这都是银子。
所以宁家日子也不好过,一个月也吃不上一回肉,这还是宁耀祖休沐回家才做的,大半也都进了他的肚子,旁人都得靠后站,更别说是不值钱的女娃娃。
宁杏花不敢反驳,只是眼底怨毒,暗恨自己怎么没提前捞一块,又觉得二房小气,也不知道多送些。
之后在宁繁几番操作下,宁二不知不觉成了众人口中的大孝子,老宅就成了不知好歹的,等老太太知道,差点气个半死,哪怕去田埂上哭诉老二不孝,村里人也并不相信。
而二房的爆炒兔子又一大锅,谁都能夹,小梨花与宁盛啃的满嘴流油,眼睛都笑得找不着,宁二也是连连点头,陈氏更是夸赞儿子手艺好,比她还好呢!
饭后甜点也不能少,新买的小炉子上还炖着红豆圆子汤,红豆是路边的野红豆,煮烂了很是香甜,这还是小梨花发现的,摘了满满一篮子。
等有空将剩下的炒了,可以做豆沙包子跟豆沙汤圆,小梨花边听边流口水,惹得宁繁捏捏她的小脸,想着明日该做些什么好吃的投喂她。
这两日地少的人家已经逐渐收完了,有些勤快的也开始结伴去镇上找活,宁繁与张大爷说定了做他的牛车去,宁二也就放心的留在家里,对外就说之前在镇上的活计结束了,轻的宁繁顶上。
而宁繁也有了别的打算。
半闲居内,秋姑娘一家子早早就来了,后院还是挺大的,宁繁被领进去时就听周老汉已经开嗓,堪称男高音歌唱家,不同凡响,还有另一道女声对唱,断断续续的还不熟练,但这态度却让他非常喜欢。
众人听见动静看过来,除了见过的几人,还多了一位宁繁不认得的女子,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
秋姑娘介绍道:“这是我同门的师姐,青青,昨日说还缺一个姑娘扮小青,我就想到了师姐,自作主张还请宁公子不要怪罪。”
“不会不会,我还愁去哪找位胆子大又能唱的姑娘呢,你这是给我解决难题。”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
余掌柜捧着杯茶情趣盎然的坐在树下的藤椅上,“还要请宁兄弟安排。”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