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之前就发现骄傲如托尼也是有几个朋友的,布鲁斯就是其中一位。虽然托尼每次提起他总是含糊其辞,但还是能看出钢铁侠对这位韦恩总裁的认同。
史蒂夫信任托尼的眼光,相信布鲁斯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晚上好,史蒂夫,你看见萨尔维了吗?”布鲁斯决定问一下早就坐在这里的史蒂夫。
“萨尔维应该去洗手间了。”史蒂夫回忆了一下,诚实地回答,“不过走之前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是吗?”布鲁斯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忙碌运作的直播机器,心中隐隐不安。
萨尔维正握着电话站在一条空荡荡的走廊上,寂静的氛围和场内喧哗奢靡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有他的脚步和呼吸声在空气里轻轻回荡。
如果换个人在这里已经听从第六感飞速离开了,但萨尔维没有停下,他还在往走廊的深处走去。
刚才打来电话的是那天试衣服晚上和他相谈甚欢的化妆师,现在他还清楚记得她的话。
“芙洛拉的事情最清楚的肯定是凯蒂,她是芙洛拉的化妆师,也是芙洛拉最好的朋友。她才是陪伴芙洛拉最多的那一个,不过最近也没怎么见过她,这次竟然是芙洛拉的经纪人陪她过来,真奇怪。”
化妆师看了看兴致斐然的萨尔维,犹豫了一下,才决定吐露更多的内情。
“其实凯蒂之前和我们抱怨过,她认为经纪人把芙洛拉逼得太紧了,和经纪人因为这件事大吵过几次架。她这次没有来,我还在想是不是因为经纪人执意带芙洛拉出席她生气了。”
“为什么不会是凯蒂被辞退了呢?”萨尔维当时笑着问。
说到这化妆师也笑了起来,她语气轻快:“不可能的陶德先生,你不知道,凯蒂是世界上最了解芙洛拉的人,以她们的感情,凯蒂不可能被辞退。”
在那次谈话之后,化妆师留下了她的电话。
但就在刚才萨尔维的电话响了,接起电话是一阵漫长的寂静,萨尔维坐在喧闹的内场里静静等待对方先开口。
等待过于漫长,漫长到坐在一旁的史蒂夫都忍不住询问他有没有出什么事,对面终于饶有兴致地开口了。
那是一道陌生沙哑的女声,在漫长的等待拉锯中傲慢冰冷地旁观够了,终于舍得施舍他一点提示,“到这里来。”
她高高在上地命令道,“我知道你在找什么。”
萨尔维的表情沉了下来,在那一瞬间他的第一个念头是想要把整个场馆拉入他的空间里,这样对面的人不管在哪里,想要做什么都无处遁形。
这个念头是如此地诱人,诱惑着他立刻实施。他舔舔尖锐的上牙,手指轻轻一颤,抗拒着如此巨大的诱惑力,理智堪堪回笼。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在场所有人都会死,他看了看近在咫尺面露关心的史蒂夫,脸上再次挂上标准微笑。
“我没事,谢谢关心。”他笑着说,“失陪了,我要去一趟卫生间。”
萨尔维远不像他嘴上说得那么从容,急匆匆地离席,向着电话里说的地点走去,按提示一直走到这条走廊。
化妆师不在这里,空空荡荡,像是一个设好的陷阱,它甚至不愿意稍加伪装,因为陷阱的主人知道她的诱饵独一无二,哪怕萨尔维知道也会毫不犹豫地纵身跳进去。
事实确实如此,他的鼻尖已经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一切征兆都暗示他最好现在转身离开。
萨尔维面无表情,走廊尽头是一个转角,他毫不迟疑跨出了最后一步。
没有那个打电话的女人,原本也应该坐在内场里稳稳妥妥等待开场的芙洛拉一脸茫然地坐在一滩血泊里,她的手上,她的身上,她的脸上全是猩红浓稠的血液,和她雪白的皮肤对比起来让人心惊肉跳。
而血液的来源不是她,而是躺在她身后已经失去生机的经纪人,那个市侩圆滑的男人僵硬震惊地瞪大眼睛,生前最后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眼神空洞地看着来人的方向,他的脖子上还在往外出血。正常人看见这副景象就应该尖叫着退后,夺路而逃。
可惜萨尔维不是人,他上前一步,直接俯身抓住芙洛拉的手腕,与芙洛拉的眼睛对视:“我的东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