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转过身去,赵月柏欣赏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照你这个意识,被人敲昏拐走都不知道,我偷偷站了这么久还没发现,真该。”
“好好好,我该。”楚清随口敷衍几句。
赵月柏差点背过气去:“该什么该?不该。”
“还有三日秋社就要到了,有什么想法没有?”楚清迈步走向她,半踮起脚把掉落在赵月柏头上的花瓣摘下来,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可有什么想法?”
“什么样的想法?”赵月柏心道她的想法可多了。
“姜宁音之前送了我一瓶药,这段时间身子确实好了不少。”楚清解释几句,眉眼含笑问她:“她应当还没走,社日那天请她一起如何?”
回到了许久未回的鸻鸿村,村中已然升起了袅袅炊烟。晚霞漫天,洒在许久未归的几间屋檐。
院中央,姜宁音正在给一个老人把脉。
那老人赵月柏认得,是村东边的孙阿婆,只有一个已嫁出的女儿。
缓缓走至两人身边,赵月柏并未出声。孙阿婆也不敢出声打扰姜宁音,生怕判错,只抬头对赵月柏笑笑。
姜宁音神色微动,安抚笑道:“小事,好好养着就能好,我给您开几副药。”
孙阿婆走后,没等赵月柏说话,姜宁音抢先开口道:“没有用,她没几天活了。”
“于求医者,我从未失手过。”话里有她这个年纪的意气风发,现在带了点怅然若失。
“可师父说我年纪太轻,心气太高,对医道的理解太过轻薄。”姜宁音停顿片刻,眼中滑过迷茫:“让我下山见见众生苦相。”
赵月柏没说话,静静听着。
“她不是病了,是中毒了。”姜宁音神色变得震惊,好像才反应过来,疑惑不解:“谁会给她下毒呢?”
第35章送礼
赵月柏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我观她脉形散而紊乱,三五不调,止而复作,正是中毒后雀啄脉状。神气俱散,时日无多。”姜宁音轻叹一声。
孙阿婆的女儿早早出嫁,她一人过活,从不与人起争端,赵月柏想不明白谁会对一个老人家下毒手。
“你知道是什么毒吗?”
如果知道是什么毒,说不定可以找到些许线索。
这个问题击得姜宁音满面愧色:“我不知道。”
她总把所想呈现在脸上,神色变之又变,极容易被人读懂。
赵月柏知道姜宁音是想管这茬事:“既然救不了,那你给她开的药?”
那药只能缓解孙阿婆的疼痛不适罢了,也叫她好受些,姜宁音垂眸,压住眼底的黯淡。
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此八苦,现在就尝到其一。
世界上居然还有她解不了的毒,她一定要找到制毒的人。
“听说她家中富裕,女儿女婿也都孝顺,但究竟如何我并不了解。”
赵月柏回忆片刻关于孙阿婆的家里人,之前经常听闻他们每隔几天就会回来看望孙阿婆。
下毒那人必有所求,等孙阿婆身死那几天,可疑之人自会出现。
人是救不回来了,往日师父教诲之言嗡嗡作响,姜宁音伸个懒腰,大喝一声:“这事我定要查清楚。”
“秋社第二日归宁,到时可寻她女儿问问情况,有后续和我说一声。”赵月柏将秋社邀约告知姜宁音,提醒她一句:“莫要逞强。”
姜宁音明白赵月柏的意思是需要帮忙可以找她,乐得开怀:“知了。不过若没有好酒我定扭头就走。”
日光弹指过。
赵月柏早已将做口香糖的材料收集好,主要是树胶、蜂蜜、以及薄荷以及鸡舌香。
做口香糖其实并不复杂。
让打下手的周梧将材料一一加入大锅中搅匀,后赵月柏和周墨往炉里添火使其糊化膨胀。
周梧眼睛都瞪得老直,还有这样制的,随后听赵月柏的话加入蜂蜡中继续搅拌。
一只皓腕纤长的手握住周梧正搅动的筷子,周梧被吓一跳:“副掌柜。”她现在副掌柜叫得习惯,不再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