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搭在窗户上的诸星大背后一凉,看到了锁扣上细若银丝的线,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浪漫又能挑衅琴酒的偷狗计划再一次被打断。
他盯着在人家怀里呼呼大睡的小狗,恨铁不成钢,怎么摸两下就被顺毛了。
明明刚才被叫过来前他俩还分开睡的,结果现在都滚到一起了,敢情自己还给他们推波助澜了,诸星大莫名觉得自己亲手给自己扣上了一顶绿帽,但他一想,自己好像才是那个黄毛。
他脸色更难看了。
第二天凉月是被琴酒起床的东西吵醒的,他勉强想起了昨晚的事,抓着琴酒的手:“gin,我没有出轨哦。”
琴酒一抓他就回来了,也没有半夜偷跑去跟别人玩。
“我超乖超爱你对不对。”小狗一脸深情地对着墙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琴酒把他的脸按进被子里,手还觉得有些发麻——昨晚某只小狗盘成一个球,结结实实地压在上面。
今早起床的时候琴酒差点感受不到自己的手。
大清早就在说胡话的小狗被狠狠镇压,又睡过去了。
琴酒松开手,反倒皱起眉,昨晚凉月一直蜷缩着睡,他不记得哪本书上写的了,好像说这种睡姿是很没有安全感的意思。
有他在,这只臭小狗在不安什么,劳模对凉月的印象标签上又多了“不识好歹”“娇气”。
他把被子丢到凉月身上,凉月自动卷成了小狗寿司被,嘴里嘟囔着:“gin……”
想吃gin做的饭……饿饿,饭饭,今天怎么没有香喷喷的味道。
小狗吸了吸鼻子,委屈地撇了一下嘴。
琴酒:……
回笼觉睡醒没看到gin,但是吃到食堂师傅香喷喷早餐的小狗把自己哄好了,他看着送到面前特别合他胃口的早餐,当场给师傅来了五分钟的彩虹屁和撒娇,把人家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居然连我不吃芹菜都考虑到了,师傅!你一定是料理之神!”小狗咪星星眼。
师傅有些不好意思,他把餐盘摆好,对凉月说:“是琴酒大人吩咐的。”
“啊……”凉月表情一下子淡了下去,他忽然有些狐疑,叉起一块切好的牛排看了眼,“这里面不会有毒药吧?”
比如把狗毒哑的药什么的……“不过不重要,嗷呜!”凉月一口闷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可是整整十盘的小牛排,相当于十份牡丹花,他重开了也是十倍风流。
师傅甚至来不及解释就看到凉月咽下去了,他讪笑了一下,没敢告诉他琴酒确实往上面撒药了。
银发杀手当时的表情跟要下毒似的,手上却是在撒维生素和鱼油,师傅能闻出里面还含有不小的安眠剂成分。
最好一整天别醒,那时琴酒大人的眼神中写满了这个。
师傅不敢参与进大人物的争端,送完早餐就遁走了。
凉月精神抖擞地吃完,他吃出了维生素的味道,这对于狗咪来说很熟悉,甚至对琴酒也多了一丝好感——之前也是被这样骗药的,现在吃到他只觉得有种家的味道。
小狗不挑食,但是身体格外需要补充微量元素,他不爱吃药有对奇奇怪怪的味道接受良好,琴酒就直接给他放进肉里。
忙碌的劳模没空来观察凉月是否服下昏睡牛排,他又在上班,出去的路上还遇见了匆匆赶回的安室透。
棕皮金发的波本望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打了个招呼,擦肩而过。
波本跟他负责的不是同一块任务,平时两人交际不多,但琴酒莫名认定安室透是去找凉月的。
那只蠢狗……招蜂引蝶的。
他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凉月应该被他药倒没空理会安室透,琴酒放心离开了。
*
狗不就我,我来就狗,安室透是这句话的忠实践行者。
找狗找疯了还得去做任务,现在好不容易回来就被苏格兰告知狗被琴酒抢过去养了。
先不说跟两位好兄弟无意中合养凉月这么尴尬的事,安室透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亲眼看看凉月。
他从一开始捡到凉月,像投喂流浪猫一样,若即若离,想带他走又怕自己付不起责任。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找到寄宿家庭,又跑过来蹭蹭自己,已经习惯每天上班看着小狗在店里溜达,凉月对安室透来说就像一个充电站,只要摸摸狗就能干劲满满一整天。
安室透逐渐进入凉月的生活,眼看着就要见到他借住的好友,真正迈出类似于“见家长”这一步,已经被浸透小狗味的金毛人类被当头棒喝——狗走丢,还被虐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