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兰又羞又恼,反唇相讥道:“难道守身如玉反而成了犯罪的证据,这是什么歪理?”
欧阳青虹充耳不闻道:“别人我不敢说,可是昨晚铁捕头的表现太可疑了。
她就算不是凶手,也必然是共犯,不然在那么严密的保护之下,胡仙儿怎么还会被凶手劫持呢?若说没有人作内应,这实在难以令人相信。“
任东杰若有所思的道:“嗯,好像有些道理。”
铁木兰瞪大眼睛望着他,跺脚道:“人渣杰,你……你也不相信我吗?”
欧阳青虹抢着道:“祢连他也欺骗了,他为什么还要信祢?哼哼,斩断成几块的碎尸会说话,还会自己走路,这样的鬼话不嫌编造的太离谱了吗?”
铁木兰怒火填膺的道:“谁编造了?这根本是事实!”
“好一个事实,请问有谁看见了?”欧阳青虹伶牙俐齿驳斥道,“金鹰先生已经丧命,死无对证,而任公子赶到时就只见到祢站在一堆碎尸块前,谁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
铁木兰哑口无言,胸中憋着一股闷气发作不出来,只能不住的跺脚,整张俏脸都烧的红红的。
欧阳青虹得理不让人,又叫道:“江神捕,你说这事该如何处置?”
江松林躺在床上辛苦的咳嗽着,迟疑说道:“这个,铁捕头并没有杀人的动机。”
欧阳青虹“哼”了一声,截口道:“不必说了,早知道你们会官官相卫。”
她面带冷笑,掉头快步走了出去。
其余人虽然没有附和,可是望着铁木兰的眼光里也都带上了不信任,跟着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铁木兰心里只觉得无限委屈,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本来是发誓绝不再哭泣的,可是想到这些天来事事不顺,现在众人对自己又是这个态度,不禁悲从中来,眼泪不听话的拼命往下淌。
任东杰淡淡道:“被别人胡乱指控成凶手是怎样一种感觉,想必祢现在有了亲身的体会了吧?”
铁木兰霍然抬头,娇美的脸蛋上犹挂着亮晶晶的泪痕,杏眼圆睁的道:“你这是在讥嘲我吗?你……你不但不帮我,反而跟他们一起来看我的笑话,这算什么?”
任东杰长长叹了口气道:“我若想看祢的笑话,这时候已经跟他们一样离开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铁木兰这才转嗔为喜,破涕一笑道:“你这人虽然又好色,又可恶,但对本姑娘倒真的还不错……嗯,你说那无头躯体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我真是见鬼了?”
她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又打了个寒噤。
任东杰转向江松林,目光闪动道:“江兄认为呢?”
江松林咳嗽了几声,沉吟道:“我绝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也相信铁捕头并没有撒谎或是看花眼。但一个被大卸八块的尸体居然会自己走路说话,这种事情的确是太过离奇了。”
任东杰笑了笑,道:“这不过是凶手在搞鬼罢了,其实要解释也不难。”
“真的吗?”铁木兰惊喜交集,连声催促道:“那你快说啊。”
任东杰道:“很简单。祢不是说当时胡仙儿穿着宽大的白袍吗?我想凶手是躲在那袍子里面,然后把她的首级顶在头上走过来而已,说话的自然也是凶手本人。”
铁木兰疑惑的道:“但是那无头躯体停下来之后,我一拉就完全散了呀。”
任东杰皱眉道:“祢连这都想不到吗?胡仙儿的躯体是预先就放在高墙后面的,凶手早就调了包。”
铁木兰恍然大悟,恨恨道:“这家伙真狡猾!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仅仅是为了吓我们吗?“
江松林忽然叹息一声,道:“不是的,这是凶手又一次调虎离山。”
任东杰颔首道:“没错。凶手要杀金鹰先生,但却发现多了一个祢。他自忖没有同时打倒两个人的把握,加上又被江兄的指力所伤,因此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铁木兰道:“你是说,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想引我去……去追赶他?”
任东杰肯定的道:“就在祢被那停下的无头躯体吓住时,凶手饶了个圈子返回了金鹰先生身边,把他活活的勒死了。”
铁木兰呆了半晌,俏脸上蒙了一层阴云,喃喃道:“我中了计……该死,我又中了计……”
任东杰道:“这不能怪祢。若换了是我,那时的本能反应也是去追的,这种事毕竟太离奇,谁还会想到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