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后入宫前夜惨遭灭门,南魏公主也未顺利进入都城。
都城三十里外的树林的官道上,几百名官兵和侍女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一群黑衣蒙面人拿着长剑,正在追杀一个身着红衣华服的女子,女子在几个官兵的掩护下,向着树林深处拼命地狂奔。
那几个官兵显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片刻,便全部被屠杀殆尽。
华服女子慌乱逃命,不时回头看着身后对她紧追不舍的黑衣人,眼看着黑衣人越来越近,慌乱中脚下一滑,便跌倒在地。
黑衣人很快就追上了她,毫不手软的一剑刺入了她的心脏,华服女子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片刻便失去了生气瘫倒在地。
黑衣人上前查探了她的鼻息,确定她没有了呼吸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放到女子手中,然后才离去。
黑衣人走后,两个男子从树上跳下,一个衣着面料好些的男子,上前捡起女子手中的令牌,看着令牌上大大“北”字,了然一笑,将令牌揣入怀中。
他转身将要离开,衣摆突然被人拉住,他疑惑回头,却见躺在地上的女子手指勾住了她的衣摆。
他身边随从装扮的男子,上前掰开女子的手,却见女子手指动了动。
他有些吃惊的对华衣男子道:“她竟还活着。”
华衣男子也有些意外,低头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确实还有微弱气息。
“救了吧。”华衣男子对身边随从道。
随从将女子大红华服扒下,还有头上碍事的凤冠摘下扔掉之后,撕下衣摆帮她伤口做了简单处理。才背着她,紧跟上华衣男子,二人没走多远就看到匹马拴在树上。
华衣男子上了白色那匹,随从抱着女子上了褐色的那匹马。
二人骑着一白一褐两匹骏马,向着西楚都城的反方向疾驰而去。
日落西山之时,二人方才到了一个客栈。二人在客栈门前停下,将马匹交给迎上来的店小二。
华衣男子先走了进去,随从抱着女子紧跟在他身后,随从跟掌柜的要了两间上房,这时店小二迎上来,引着他们去了房间。
他们将女子放在床上后,随从去前台给了掌柜的一些银两,让其去帮忙找个郎中。
不一会,小二就送了茶水饭菜进来,华衣男子倒了一杯茶水,轻抿了一口,看着床上的女子,有些新奇道:“剑都从心脏穿过去了,竟然还能活,也是命大。”
“可不是嘛,也得亏遇到咱们了。”随从把行李收到柜子里,边说。
“幸好你有先见之明,不然这南魏公主的死,就要赖到我们头上了,这南魏虽不敢与我们北滇起战事,但是定会视我们为仇敌。”随从一边收拾,一边不停地絮叨。
华衣男子单手撑着下巴假寐,听着他啰啰嗦嗦的没完没了,也没有理会他,过了一会才道:“南魏本就与我们是敌对。”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床上的南魏公主,又道:“不过这人还是要救,毕竟她也只是个为了政治牺牲的可怜女子。”
过了许久,二人一言一语间用完晚饭,小二才带着一个郎中模样的男子过来。
随从引着郎中到床榻边,郎中上前查探一番后,摇头道:“这伤口离心脏只差分毫,幸好偏了一些,不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他将女子手腕放回被中,走到一旁打开药箱,拿出一个细长的白色瓷瓶放在桌上,交代道:“这个是外伤用的药。”然后又取出圆一点的白色小瓷瓶道:“这个先让她内服一颗,煎服的药老夫还要回去取,今日天色已晚,明天一早给二位公子送过来,这姑娘呀,没事。”
随从送走郎中回来后,拿着两个瓷瓶有些为难的看着华服男子,“这个内服的药给她放进嘴里就好了,这个外伤的药怎么给她敷上?谁来给她敷?”
华衣男子瞥了他一眼,道:“自然是你。”
随从脸上表情更加为难,眼睛一转,将瓷瓶往华衣男子面前一放,甚是苦恼道:“家有悍妇,我可不敢,被家里的母老虎知道了,我就死定了,麻烦你了。”话音刚落,一溜烟跑了。
华衣男子有些无语,许久之后,才给南魏公主喂了药,但是上药的时候就有些为难了,毕竟是男女有别,她又伤在那么敏感的位置。
他将脸转向别处,手颤颤巍巍的伸向她的衣襟,一层一层费力的拉开她的衣服,最后想确认一下伤口位置,不得已转过头。
躺在床上的人倏地睁开眼睛,吓了他一跳,他连忙解释:“我可是不……我是要帮姑娘上药。”
恍惚间,沐简桐感觉有人在拉扯她的衣服,挣扎许久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入眼便看着这一幕。
她下意识的在床边抓了一下,那是她以前拿剑的动作,只是这次抓空了。
当看到这男子的脸时,沐简桐不由得皱起了眉,这男子不是北滇的太子殿下萧辰么?他不是在上一场与她的对战中,被她重伤了,还听闻他重伤后一直昏迷不醒,躺在太子府奄奄一息。
况且此时北滇老皇帝病重在床,四皇子祁王,八皇子豫王都觊觎皇位,蠢蠢欲动,他此时不该出现在这,难道是被她重伤都是装出来的?
见他的样子应是没认出自己,认不出来也是正常,毕竟她以前在战场时都是带着面具的。
萧辰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偏头躲开,将身体往里挪动一些,胸口处却传来灼烧般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