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太太挥手驱赶,还真将两只鹅绑在桌子底下,惹得周围的宾客纷纷回头观望。常叔一脸无奈地俯身道:“记者都看着呢,要不我先把两只鹅带去后台?”哪有婚礼上送鹅的?偏偏老太太就信了这个邪,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将这两只颇有寓意的鹅带走。常叔一脸无奈地叹气,正欲开口劝说,台上的灯光忽然灭了,旋即又冒出两盏白灯,直直打在主持人以及萧绮年的身上。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却是一副面瘫脸。众人见状,不由低头窃窃私语了起来,大致的内容听得萧老太太有些火大。正奇怪怎么回事呢,回头就看见萧烨霖和黎江月朝这边走来,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这是还介怀呢。萧老太太一阵叹息,却碍于日子特殊,倒没给他们夫妻俩什么不好的脸色,只是在他们落座的时候冷哼一声。“没出息,还没楚睿有出息,净给我大孙子不痛快!”“妈……”萧烨霖苦笑了声,“大喜的日子,就别说这些了,您看,绮年不也没说什么吗?”换做以前,早就轰他们走了。“得了吧!”萧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他那是看在我孙媳妇的面子上,不想在大喜的日子闹得太难堪!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灵光的儿子?”不灵光的萧烨霖汗颜不已,寻思着反正怎么说都会惹老太太不痛快,索性就硬着头皮,默认了。许是他认错的态度好,萧老太太难得不再与他计较,而是伸长了脖子去瞧萧绮年穿白西装的样子。嘿!不愧是我孙子,就是帅气!老太太正美滋滋地想着,忽然听见有人大喊:“新娘来了!”话音未落,众人便齐齐回过头朝门口看去——只见红毯的尽头,赫然站着一个体态纤细的少女,一身洁白的婚纱随风而动,如梦似幻。待所有人回过神时,站在新娘身边的男人缓缓迈开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红毯的终点走去。陆文胤还在昏迷,医生说,植物人苏醒需要奇迹和等待。这场婚礼,从头到尾,或许都与她这个便宜父亲没有任何关系,以至于……将她的手送到萧绮年的掌心的人,都只能由沈慕清代替。兴许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沈慕清目不斜视地微笑道:“怎么这么看着我?”“没什么……”陆锦时重新看向前方,淡声道:“只是觉得,表哥你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以前的他,眼里总是带着一丝隐晦的忍耐,从未像现在这般轻松。“是吗?”沈慕清望着台上的少年,唇角微扬:“大概是觉得……你有了真正能够托付的人吧。”萧绮年确实如他当初保证的那般,对她从一始终,无论发生什么,都会铭记这份感情。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努力过了,最后发现……原来自己只是想看着她笑,只要她笑着,就觉得生命里的那道曙光从未陨落过。这样也挺好的,不是么?沈慕清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郑重和严肃。“我将她交给你了。”一只大手牵着小手,递到少年的眼前。“多谢。”萧绮年毫无犹豫地接过,放入掌心,顺势将小手的主人牵到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沈慕清见两人相视一笑,便默默地退到了一旁。接下来就是主持人的致词了,大概也就是那么几句,他参加婚宴多了,自然也就耳熟能详了。一时觉得无聊又寂寞,便想着去后台抽根烟,谁知刚要推开后台的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是女人。穿着风格和某个人很像,大胆,优雅,性感。以及……那能气死人的口才。“怎么,”林蔚可红唇微微上扬,眯眼笑道:“这就受不了了?那以后可有你受的了,他们夫妻俩天天成双入对的,小锦时以后也只会挽萧绮年的手,至于你呢……不仅要摆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样,还要很绅士地让他们多生两个给你抱抱呢。”最后那句话的语气里的嘲讽和挖苦,简直不要太明显!要不是被刺激多了,沈慕清还真有可能当场翻脸,但是转念一想,今天是锦时的婚礼,不管怎样,都不能在婚礼上闹什么不愉快。哪怕这里只是后台。他心想着,神色淡漠地说:“麻烦让一下。”“不让。”林蔚可撂下这句话,便用后背抵着门,一副要耍流氓的样子。沈慕清对于她惯用的伎俩,已经是懒得吐槽了,更别提理会了,索性一声不吭地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可他不说,不代表她能忍得住啊。没过多久,林蔚可便漫步走到他身边,望着互换戒指的两人,问:“你是真的放下了?”放下?沈慕清轻笑了一声,道:“与其说放下,倒不如说是释怀。”,!他只是觉得,萧绮年更适合她罢了。而他的心意……只是一条永远没有终点的平行线,不可能和同样平行的他们相交。这一点,他从未忘记过。男人淡然的神色逐渐与背后的白光融为一体。林蔚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问了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非你不可吗?”“什么?”沈慕清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很快,眼前的女人便给了他肯定的答案:“我就:()隔壁学长很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