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是她娘的遗物,怎么就成了谢非墨的机缘?
这是什么可怕的走向?
她娘的遗物,当然应该是她当女儿的机缘啦。
苏聂岚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只铃铛,并把它暂时挂在了床头的流苏上面。
毕竟她现在没有用到它的地方,而且她也还不会使用它。
那就先挂着当个装饰品吧。
谢非墨进来的时候,看到床边的铃铛也只是问了一句:“哪来的铃铛。”
苏聂岚:“从我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亲爹手里抠出来的。”
谢非墨:……
他看着痛的额头冒冷汗也要努力把对亲爹的描述语说完的少女,逐渐与第一次见面就在床上一边吐血一边坚强地调戏他的身影重合。
果然,本性未改。
玄真丸药效过了,苏聂岚成功地痛昏了过去。
谢非墨沉默地给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洗干净了帕子才推门离开。
门口站立着一只兔子,无数兔毛毛在空中缓缓飞舞。
谢非墨眼疾手快地把身后的门关上,免得里面的人还没疼死,就因为兔毛呼吸不畅呛死。
兔子两只耳朵纠结地打了一个结,有些受伤地说道:“……我也不想掉毛。”
很快,她又记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我知道你是谁了。”
谢非墨停下来看它。
她继续说道:“传闻中,谢家的小少爷年纪轻轻就成为金丹期修士,是修真界百年难遇的天才,只是可惜天才在妖族身受重伤,差点陨落,虽然被救回来,但一身经脉尽断,再没有修炼的可能,谢家为了榨干这位小少爷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趁着其他人不知道便跟苏家的小姐订了婚。”
“只是苏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察觉到你的异常后,火速给你换了一个道侣,是苏家被废了的苏聂岚。”
站在门口的少年垂下眼睑,任由晚风吹散他鬓边的黑发,神情似讽非讽。
“困顿于此,你当真甘心?”兔子的两只耳朵高高竖起,似乎带着昂扬的斗志。
要是被那些“读者”看到这样的女主,只怕是会对自己理解的温柔产生疑惑。
谢非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自然甘心。”
棠棠的两只耳朵垂了下来,似是不可置信般:“甘心。”
“甘心。”
“谢某志向向来不高。”
棠棠呆呆地看着谢非墨,这跟她想的结局不一样。
“那你为何留下我呢?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我身上背负天命,你为什么要留下我?”
得天命者得天下。
这是修真界众所周知的传闻,只是天命者何来,又在何处,无人可知。
棠棠轻而易举爆出自己的身份,并不是因为她是个傻白甜,相反,她能够察觉到面前这个少年身上的气息危险至极。
她意识到,选了这么多年,或许就是在等这样一个人出现。
少年天才一朝坠落,自然更加珍惜所谓“天命”。
定然会在这个修真界掀起腥风血雨。
可是他竟然说甘心?
怎么可能?
棠棠不信。
她还想再问,却被少年贴了一张符咒,然后手脚不受控制的开始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