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还在僵持,谢非墨却在骤然间脸色大变,“苏聂岚,躲开!”
苏聂岚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难以避开的力量直扑他的面门而来,随之就是一道厉喝声:“擅自动谢安,可是以为我们谢家无人了?”
苏聂岚只觉得胸口撞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抬头一看,却是谢非墨用身体为她挡下了一掌。
鲜血源源不断地从谢非墨嘴角溢出。苏聂岚伸手接住他。
再次抬头,眼神中已经带上了恼怒。
“你说我欺负谢安,可明明是谢安欺辱谢非墨在先!你不许我欺负谢家人,却任由谢家人欺负谢非墨,这又是为何?”
“小丫头嘴倒是伶俐。”谢勉现身,伸手将谢安捞了过来,扔给了随行的医者。
他视线落在谢非墨身上,“谢非墨被欺辱不过是因为他自己无能,谢家只看强者,从不善待废人。”
苏聂岚被气笑了:“既然如此,谢安被我一个没有灵根的人险些杀死,也是无用之人,你干脆也放弃他,看看我这个强者好了。”
谢勉阴沉地脸看向苏聂岚,似乎在酝酿这什么。
“父亲。”
苏聂岚感受到怀里微弱的力气,低头看去,却是谢非墨缓缓站直了身体。
“父亲,苏聂岚为我的妻子,也是谢家人。”
谢勉看向谢非墨:“废物不配入谢家,你不是谢家人,她自然也不是。”
谢非墨顿住了,那一刻苏聂岚很想从他的眼中探知导他的情绪,可是她一无所获。
她只听见谢非墨冷静到极点的声音:“父亲,我为何会在那一个小秘境中受伤如此惨重,你真的要让我亲口说出来吗?”
“父亲,我并不想与您争些什么,如今我经脉尽碎,即便是再努力修炼也于事无补,为何还不愿放过我和我的道侣?”
谢勉沉默片刻,挥了挥手,带着众人以及昏过去的谢安离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苏聂岚将谢非墨拖进了屋子,“你当初被废有隐情?”
她给谢非墨拖进的是她自己的屋子,只是因为这屋子最近。
谢非墨看着床头不断摇晃铃铛,问道:“为什么铃铛不会响。”
“响了还怎么睡觉?”
谢非墨忽然笑起来,回答了苏聂岚的问题:“我爹怕我太厉害,威胁他的地位,就让人在一个没什么人的秘境里背刺了我。”
“当时正在追捕六品灵兽,他们趁乱伤了我之后将我丢在了灵兽面前,我垂死之际震碎经脉,让灵力尽数涌出,从而杀死灵兽,为自己博得了一线生机。”
苏聂岚沉默了,她想了想自己的便宜爹,和谢非墨的爹,突然觉得他们两个可真是同病相怜。
“你想报仇吗?”
“不想。”
“为什么?”
谢非墨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我自六岁筑基以来,就被不断地安排任务,直到我被废。”
“他们都说被废后的我肯定生不如死,可是我竟然觉得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太多了。”
苏聂岚静静地听他说以前的日子,就像是在诉说着一个行尸走肉,在世上生活了十多年。
她突然有点想知道书中的谢非墨在后来究竟经历了什么,让本安心现在生活的人险些黑化?
是谁在逼他?
——
终是安安稳稳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走丢了一只兔子,但两人都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苏聂岚身上的伤终于养好了,同时也即将触碰到筑基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