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已于崇祯三年(1630年),被凌迟而死,年四十六岁。
卢象升已于崇祯十二年(1639年),抗清战死,年三十九岁。
杨祠昌已于崇祯十四年(1641年),抗张献忠惊惧交加病死,年五十三岁。
洪承畴已于崇祯十五年(1642年),战败降清,时年(1644年)五十一岁。
陈新甲已于崇祯十五年(1642年),因泄露议和并致使七位亲王遇害被斩,年五十余岁。
孙传庭已于崇祯十六年(1643年),抗李自成战死潼关,年五十岁。
周延儒已于崇祯十六年(1643年),假传捷报蒙骗崇祯帝,被赐死,年五十岁。
此时,朝堂上还立着:京营总督李国祯,大学士李建泰,大学士范景文,户部尚书倪元璐,左都御史李邦华,副都御史施邦昭。
大理寺卿凌义渠,兵部右侍郎王家彦,刑部右侍郎孟兆祥,太长寺少卿吴麟征,左庶子周凤翔。
检讨汪伟,户部给事中吴甘来,御史王章,御史陈良谟。
御史陈纯德、赵馔,太仆寺丞申佳允,吏部员外许直,兵部郎中成德。
兵部员外金铉,光禄寺署丞于腾蛟,新乐侯刘文炳,左都督文耀,驸马巩永固。
惠安伯张庆臻,宣城伯卫时春,锦衣卫都指挥王国兴,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珪,锦衣卫千户高文采。
顺天府知事陈贞达,副兵马司姚成,中书舍人宋天显、滕之所、阮文贵,经历张应选,阳和卫经历毛维、张儒士、张世禧,等一众臣工。
早朝已过了半个时辰。
周皇后拿出崇祯的谕旨念道:“朕登基以来,未离京半步,此时避祸南迁,无异于逃亡。朕一旦离开,军心与民心,必顿时瓦解,山海关立破亦。再说,朕也不信江南半壁,就能保住大明,朕一步不退,寸土不让,与京城共存亡。朕,宁可战而死,绝不退而生。”
臣工们听完周皇后念完崇祯帝的谕旨,哗然一片,有的臣工附议,有的臣工提议迁都南京方为上策。
京营总督李国祯出列奏道:“南京本我大明陪都,皇宫依旧六部俱在,江南各省粮饷可支,尚有万里长江在前,足能保住大明半壁江山。待养精蓄锐后,再挥师北上,剿灭闯贼和鞑子,实为上策啊。”
众臣工一起附议李国祯,周皇后端庄从容倾听着。
周皇后从容道:“闯贼佣兵百万,漫山遍野而来,抵御闯贼和满清,国库早已空虚耗尽,皇上的内帑早已全部拿出来剿贼,迁都的银子从何而来?”
听周皇后这么一说,臣工们又一片哗然,都说自己没有钱,连俸禄都捐出来了。
顺天府知事陈贞达上前奏道:“臣还记得,凤阳被闯贼破,福王被俘时,王府里有一千二百多万两银子,尽落入逆贼手里。滁州失陷,襄王死难时,又有九百多万两的私银落入逆贼手里。大江南北的豪绅巨富,只要被逆贼抓着,无不是金山银海,落入逆贼手里而成为逆饷啊。”
大学士李建泰奏道:“时至今日,王公贵族们,再不拿出私银来救国,难道要留着助逆吗?兵丁可以从民间征召,但是军饷只能从皇亲国戚们哪里来呀!否则就是把民往死里逼,不是逼他们都助贼了吗?”
国难当头,崇祯号召臣工们拿出私银,捐助国家讨贼。
臣工们互相推诿,都说自己没有钱,他们心里清楚,如果谁拿出银子出来,拿的越多就证明自己越贪,于是都说自己已经穷的叮当响了,结果捐来捐去朝廷一共才收得助饷二十万两白银而已。
其间,王承恩勇于向崇祯坦诚自己贪污的罪行,气的崇祯大怒,王承恩归还了一千余万两白银回国库。
周皇后也大义灭亲检举自己的父亲周奎,家藏巨富,准备携款逃南京,崇祯命抄其家亦得数百万两白银。
崇祯带头捐款,内帑由前几年由王承恩上报的两千多万两,到崇祯十七年只剩下两百多万两。
国库早已空虚,尽管加饷不断依然还是被战事搞得入不敷出。
但是崇祯的捐款助饷依然没有停止,又从这两百多万两里拿出两百五十万两助饷,内帑如今只剩下二三十万两了。
周皇后伤感道:“国难当头,臣工们应该共赴国难,拿出私银为国分忧,好助我大明光复河山呀。”
周皇后九龙四凤冠下的尊贵容颜,略显憔悴,红唇失色,凤眸湿润地瞧着满朝畏畏缩缩的臣工们,心中悲叹着大明的命运。
身穿袆衣的周皇后端坐坐在盘龙宝座上,云袖中的玉手交叠放在大腿上,不时的移动着螓首,和臣工们商讨着国事。
周皇后庄严道:“遥想当年,洪武永乐两朝,大明何等兴旺,洪武帝贫寒出身,却能集合天下义军,推翻元朝的残暴统治,创建天朝之大业。”
周皇后讲完话,停顿了一下,轻移螓首视察臣工们的反应,每一个能观察到的臣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周皇后看在眼里。
周皇后接着道:“永乐帝迁都北京,五征漠北,制永乐大典,遣海船纵横四海,恩威天下,那时大明是如日当空,光照寰宇,万国来朝啊。”
周皇后凤眸射出威严的目光,头戴九龙四凤冠身穿金黄袆衣的身子缓缓站了起来,轻移莲步到御座前方五层台阶前,从云袖中伸出玉手扶在汉白玉栏杆上。
国难当头,妆容自然收敛,略施薄妆。
只见细长玉手上的长长指甲未沾任何蔻丹,但也显得珠圆玉润似的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