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小蓉道:“女儿从小住在一处大宅院的后进,和女儿一起的,还有两个师姐,一日三餐,都是有人送进来的。教我们武功的是一个哑婆婆,每隔几天,师傅会颁发一页招式,那也是由人送给哑婆婆,再由哑婆婆依照图解传给我们……”
桑鸠婆道:“你们没有见过师傅吗?”
席小蓉道:“见过几次,我们只是站在帘外磕头,没看过师傅的面貌。”
桑鸠婆问道:“是男的还是女的?”
席小蓉道:“听声音是女的。”
桑鸠婆想不出当今武林还有那一个女子,如此兴风作浪,问道:“年纪呢?”
席小蓉道:“听不出来,因为她说话的声音极为娇美,年纪应该不会太大。”
桑鸠婆道:“她是玄阴教的人吗?”
席小蓉道:“好像不是,我只是被派来玄阴教,配合协助夏非幻的。”
桑鸠婆轻叹一声道:“看来真是越来越复杂了。”接着问道:“勾姥姥呢?”
席小蓉道:“大家都叫她勾总管,是师傅的手下,夏非幻就是她一手扶植起来的。”
桑鸠婆道:“你看勾婆子会到那里去的?”
席小蓉道:“不知道。”
桑鸠婆道:“那么你知不知道你们住的那处大宅院在那里?”
席小蓉道:“我们一直很少出来,这次出来,是晚上坐车出来的,根本不知是什么地方?不过我们坐了很多天的车。”这么说来,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了。
“唔。”桑鸠婆点着头道:“你师傅果然是个极厉害的人,把江湖闹翻了天,她却隐身幕后,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是谁?”
傍晚时分,阮天华吩咐店伙计提早把晚餐送来,四人用过晚餐。
阮天华站起身来道:“桑婆婆,晚辈走了。”
席小容道:“阮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阮天华道:“对方只限我一个人去,我还是一个人去得好。”
桑鸠婆道:“小容,你不用替阮小兄弟担心,他应付得了的。”阮天华走出店堂,又详细问了鲇鱼须的方向,径出西门。
二十来里路程,自然不需太多时间,但赶到鲇鱼须,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这里只是一个港湾,有着四五户人家,也是零零落落,傍水而居的渔家,此刻早已没有了灯火,你就是想问,也没人可问。
阮天华纵目四顾,那有半个人影?
不觉暗暗攒了下眉。
他缓缓走近江边,但见波光潋滟,夜色渐浓,一钩斜月,只有一个戴着毡帽的船夫,轻摇木桨,沿着江岸划来,看到阮天华,就招呼道:“相公可是要渡江吗?”
阮天华摇头道:“不用。”
那船老大又道:“相公大概是在等朋友了,有约不来,相公何不渡江去找?”
阮天华心中一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等朋友?”
船老大道:“方才有一位相公就是坐老汉的船渡江去的,他说,本来和一个朋友约好了在鲇鱼须见面的,时间是傍晚时光。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的朋友前来,就要老汉渡他过江,老汉回来的时候,他交代老汉到这里来看看,如果他朋友来了,就求老汉送他过江去。”
阮天华问道:“那是怎样一个人?”
船老大道:“老汉刚才不是说过了,是一位相公吗?”
阮天华道:“他有多大年纪了?”
船老大道:“读书相公,年纪总不会太大,哦,他不是和相公你约好了的?”
阮天华道:“他现在那里。”
船老大不耐道:“渡过江去,自然是在对江了,你相公要不要去,要去,就下船来,不去,老汉可要回家了。”
阮天华道:“好吧,在下就渡江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