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松溪,商桐君等人不觉对老妇人起了一份戒心。
白发老妇口中浓重的哼了一声,两道碧绿的眼神,绿光暴射,朝阮松溪等人投来,瘪嘴一张,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磔磔怪笑,尖声道:“那就统统该杀。”
“杀”字出口,一个人就象一阵风般朝阮松溪等人疾欺过来,她身形一动,就起了一阵阴森的旋风,两支大袖猛向众人挥出。
阮松溪,商桐君等人早已看出这白发老妇一身有着说不出的邪气,没待她欺近,就各自散开。
这一瞬间,但觉从她大袖挥出来的两股劲风有如排山倒海般卷来,阴寒之气登时大盛,寒风刺骨,有如置身在冰窖中一般。
阮松溪、商桐君、徐子常、封自清,甚至连桑鸠婆、羊乐公等人,无一不是一派掌门,武功剑术,都是一流高手。
但遇上这两股狂飚般的掌风,每一个人都感到身上奇寒,好象没穿衣服,急急往后跃开,谁也不敢硬接。
坐在阶上的小老头忽然咦了一声,说道:“果然是她。”芙蓉夫人不觉转脸看去。
小老头朝她耸耸肩,嘻的笑道:“小老儿认识你妈妈。”
芙蓉夫人冷然道:“你怎会认识她老人家?”
小老头道:“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你……夫人大概还没出生呢,原来她住在剑门山,当了镇九茂的丈母娘,难怪这么多年没见到她了。”
芙蓉夫人问道:“你……”
小老头伸手一指,说道:“快看。”白发老妇人只挥动了下两支大袖,阮松溪等人就象秋风里的落叶,扫得纷纷后退不迭。
白发老妇人身形一停,得意的发出磔磔尖笑,喝道:“你们谁是头儿?”她目光一掠,投到阮松溪的身上尖喝道:“是你?”她牙齿尽落,瘪嘴说话,口齿自然不大清楚。
阮松溪应声道:“不错。”
白发老妇厉笑道:“很好,我先杀了你。”右手一抬,从大袖中伸出一支枯乾得象鸟爪般的手爪,突然朝阮松溪抓来。
阮松溪早已撤出长剑,口中大喝一声:“未必。”一道剑光朝她抓来的手爪劈去。
白发老妇对他剑光劈来,理也没理,忽然一点袖角自动飞起,朝阮松溪剑上卷来。
她抓出的五指也在此时忽然暴长,原来她五个手指上卷着一卷指甲,突然弹出,每一根指甲色呈灰白,足有三尺来长,锐利如同长剑,这一下就等于有五支长剑同时朝阮松溪刺到。
阮松溪几乎连闪避都嫌不及,长剑剑尖已被她衣角缠住,用力一挣,那想挣得脱?
这时她五支灰白指甲已如森森剑戟,刺到面前。
商桐君、徐子常、晏海平眼看阮松溪第一招上就被她袖角缠住剑尖,心头一惊,不约而同挥手发剑,朝白发老妇五指指甲上削去。
阮天华站在父亲身后,也急忙闪身而出,右手一掌凌空拍出。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阮松溪长剑往后一挣,未能挣脱,心头一急,左手运起全力劈出一记“劈掌”,右手手腕一振,“拍”的一声震断剑尖,身往后退。
也在这同时,但听铮铮铮三声轻响、商桐君、徐子常、晏海平三支长剑,分别击上自发老妇抓出的指甲之上。
这三位掌门人出手救人,剑上纵然不曾用上十成力道,但至少也有七八成力道,就算山石也足可一剑斫成两半。
那知长剑砍在她指甲人竟然被震得直弹起三寸来高,虎口还隐隐作痛。
三人心头猛吃一惊,急急往后跃退。
阮松溪在震断长剑后跃之际,左手劈出的一记“劈掌”,因长剑被对方缠住,这一掌是运起全力劈出。
他身为形意门掌门人,在“形意拳掌”上,下过数十年苦功,那知掌风撞到白发老妇身前,就无形消失。
四位掌门人总算全已往后跃退,白发老妇也并没追击。
那是因为阮天华凌空劈出的一掌,逼得她脚下停得一停。
这段话真是说时迟,那时快,白发老妇对商桐君等三支长剑削上她指甲,阮松溪十成功力的一掌击上她身前,都恍如不觉,毫不理采。
但她一双绿芒如电的眼神却投注到阮天华的身上,磔磔尖笑道:“小娃儿,你是何人门下?这一掌倒有点意思。”有点意思,是发觉阮天华的掌风居然对她稍稍有点威胁。
小老头坐在阶上,尖声道:“他是小老儿的小兄弟。”
白发老妇突然转过头去,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小老头耸耸肩道:“小老儿是一统教的特别贵宾,你没看到小老儿坐在阶上看热闹吗?嘻嘻,这叫做壁上观。”
白发老妇没再去理他,目注阮天华喝道:“小娃儿,你还没说你是什么人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