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房间里满是晨光,窗外已经熙熙攘攘起来,又是晴天。
起床,我赤脚站在地板上,狠狠地伸了个懒腰。
房间里仍能闻到一丝丝暧昧的气息。
就在这里,就在昨夜,我和苏菲手牵着手,跨越了雷池……
“伊凡你醒了?”卧室的门一开,我就看到苏菲灿烂的笑脸,宛若新生。
“哦……是啊……早上好,苏菲。”我也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先去洗漱吧,我去买早点,去去就回。”看见我赤裸的身体,苏菲脸上一红就跑出去了。
苏菲一走,我脸色就黯淡下来。
拿起电话,我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还是咬着牙拨通了若梦的号码——我和若梦之间没有任何秘密。
关于昨晚,我也必须实话实说。
“哎呀,亲爱的,我刚刚还在想你呢,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对了,我家对面……”电话刚一接通,话筒里就传来若梦朝气蓬勃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一沉。定了定神,我还是说话了:“若梦,对不起。我……我……我昨晚在苏菲家过夜了。”
“你……”若梦的欢声笑语瞬间被硬生生地截断,然后便是沉默。
“这周末你什么时候有空,你、我和苏菲,我们见一面。”我接着问。
“……星期六,上午十点,我家。”一字一句地说完,若梦就挂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苏菲就回来了。
热乎乎的生煎和小馄饨——地道的沪城早餐搭配——有说有笑地我们吃完早饭。
等苏菲送我到门口时,我才告诉她已经和若梦约好周六见面的事。
看着苏菲的头越来越低,我强打精神笑着宽慰她说:“别太担心了,我会有办法的。若梦又那么疼你,整天‘小菲’、‘小菲’叫着。”
但说实话,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不知道若梦会如何反应。
虽然她此前提过她不介意我和苏菲“好”——但什么叫“好”呢?
是一晌贪欢地“好”呢?
还是天长地久的“好”呢?
更或者若梦只是感慨于苏菲的际遇,嘴上说说罢了——哪有女人愿意分享自己的爱人呢?
从苏菲家出来我就打电话给我手下的经理杰森,说我这两天忙,本周就不来公司了,有事发邮件打电话。
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在自己的住处,我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浓茶,把所有的人和事想了一遍又一遍。
到了第二天下午,我拿定了主意。
连续打了几个电话、跑了几个地方,做了一些安排。
周六,上午十点,若梦、我和苏菲三个人在若梦家见面了。若梦很平静,但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我先开口了:“那晚在苏菲家,我没把持住。若梦,对不起。”
“不是这样的,若梦,不怪伊凡,是我……”苏菲急着插话道。
“我有话先问伊凡,然后才是你,苏菲。”说话时,若梦始终盯着我的眼睛,“伊凡,事到如今,你有什么想法?”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缓缓说道:“若梦,苏菲,我能一路走到今天,你们功不可没。有你们俩在我身边,我才是伊凡;没有你们俩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是。”
我继续,“所以,我不愿在你们俩当中作出选择。我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惊人的财富,但我有一腔热血和一片真心。如蒙不弃,我希望,你们俩都能永远陪在我身边。为了你们,我定当全力以赴。”
“当然,以上都是我的想法,最终决定权在你们手中。在过去几天里,我已经把我名下的全部资产变现,包括有价证券和存款,总共两百万左右,平均分成两份。”
说着,我拿出两个存折放在桌上,“如果你们俩中有谁选择离开,就两份全带走;如果你们俩都离我而去,那就先一人一份。我已经找律师谈过了,可以签额外的赔偿协议,用我未来的收入再分期向你俩各付一百万。我知道金钱无法弥补情感上的伤害,但这些钱是我的心意,希望你们不要嫌少,收下吧……”说到后来,我的嗓音已经哽咽。
“苏菲,你怎么想?”对我的回答,若梦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