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你做的酸菜鱼了。
我点头,像往常一样说:好啊,那你下班之后去买菜就好了。
第二天下班之后我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两条短信,一条是小贱人发的,问我到哪了,一条是容时发的,只说了一句话:不要回家,和他分手。
我回复了小贱人,又给容时发了一个问号,但是他没有回复我。
我没有在意,接近年关,工作忙得飞起,又因为打不到车挤的地铁回来,我现在只想泡个热水澡躺床上去,饭都不想吃了。
到了小区才发现小贱人就在楼下等我,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就算想吃酸菜鱼也不用这么殷切吧?
他笑着拿出一个眼罩:我有东西想给你看,不过要先蒙住你的眼睛。
我不知道他这又是玩的哪一出,莫名有些抗拒:不要了吧。
但他不由分说就绕到我后边给我罩上了眼罩:别怕,我扶着你,不会摔跤的。
……我只能被动地由着他扶着往里走。
眼罩很紧,连一丝光亮都透不出来,我毫无安全感,几番想扯下,都被他按住手了。
倒是隐约能察觉到这是回家的路,上了电梯,因为看不到东西,我觉得这电梯格外久,久到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所以要把我带上了天台,打算把我推下楼了事的。
所幸电梯很快就到了,我换了个姿势,从被他揽着腰,到主动抱住他的胳膊,这个姿势让我觉得即便要被推下天台了,我都能拽他一把。
进屋后他替我换鞋,然后又推着我走了几步。
根据距离,我勉强能辨认出这是客厅的中心位置。
他让我先别动,等他一下,而后就抽出胳膊离开了。
我想掀开眼罩,又被他按住:不听话。
我莫名有些心慌: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笑了一下:没什么……你还记得我们大学南门的那间糕点店吗?
你读书的时候特别爱吃那里的芝士蛋糕,可惜后来那间店铺转让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原来的那个师傅,让他帮我做了一个芝士蛋糕,你要不要尝尝?
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现在的复杂心情,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衣不蔽体的旅人,在雪地里度过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冬季,好不容易迎来了夏天,却被人殷切地递上一个暖炉。
我没有做声,他已经把蛋糕递到了我唇边。
我微微侧头避开了:我……
他的蛋糕仍然跟着我,固执又强硬地说:你先尝一口,这蛋糕我等了好几个小时呢。
我沉默了半秒,才张口由着他喂进这一块蛋糕。
老实说我早就已经忘了当初那个让我念念不忘的蛋糕口味,现在更是无心品尝,倒是嚼到第二口的时候就发觉不对劲了。
我伸手从口里取出那颗异物,同时摘掉眼罩。
屋里灯光并不刺眼,所以我能迅速看清屋内的情形。
桌上点了几盏香薰灯,满地飘着粉色的气球,沙发边站着一圈人,手里拿着香槟啤酒,表情兴奋。
容时站在人群中央,神色与众人格格不入,他望着我,眉眼里是与他不符的,从未见过的落寞神色。
我手里是一枚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