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开车入城里逛商场购物,在沃尔玛买备一个礼拜所需的吃的用的,一分一毫都计较。
城里开了一家中国餐杂碎饭店,大师傅从中国来,见我们光顾,就特别弄几盘合口味的家乡菜。
那里是同胞碰面的聚脚点,遇过另一位过埠新娘,年纪比我妈还小,却是个中国大妈模样。
妈对美国的新鲜事物好奇,老家那边的事情知道就算。
和嘉莉仍有来往,有时相约逛公司,去美容。
我小看了妈的学习能力。
我充任她的英语会话老师,明白中国人要先明白用汉语拼音念出来的罗马字母不是英语。
妈记熟了英语四百句,再不害怕跟老外攀谈。
妈要学驾驶汽车。
美国男人从来不教自己老婆开汽车的,都认为她们太笨了。
我不信邪,人人都批定了我们吵架收场。
邻居看着我教我的老婆在门前泊车,赞我够细心耐心。
小区内行人少车少,开车的人守规矩,有礼貌,妈的胆量大了,就开上大路,一直驶到河边。
两岸绿荫,不远处是玉米田。
沿河岸的步道可以走到城里,我们试一试可走多远,来回。
河里有鱼,我们也会带鱼竿碰运气。
漫漫长夜怎样过回到家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电脑显示屏上播的婚礼影片和妈的裸照是唯一慰藉。
妈在大厅看电视,我不敢踏出房门,只好猜想妈穿上了睡裙没有有一晚,我又在显示屏上把我的心上人请了出场,被摆布了给做爱的各种姿势。
我的魂魄给摄了进去,内裤脱了,重炮待发。
没防避心上人她真身来敲我门,完全不尊重我的私隐,推门直闯进来。
赶不及穿内裤,伸腿站起来,把玉人挡在门缝。
眼前是一条白花花的玉腿,一对瞪大了的眼睛,端着一碗糖水。
我接过来,谢过了,关上门,舒一口气。
我明白了,妈的裸照拍得多火辣,不及她一条玉腿掩映在眼前。
此后,不敢在妈未睡时看她的裸拍,她爱在意想不到的时间,送来夜宵和惊鸿一瞥的内衣展,以祭家门一只色中饿鬼。
又有一天,妈忽然起了要上教堂的念头。
她在小区的杂货店碰到为我们证婚的那位牧师,他请我们去做礼拜。
不需要救世主,不信神仙,不想听站在道德高地的圣人说教但体谅妈礼拜天要找些去处,勉为其难陪她去了。
教堂人不多,都是熟悉的面孔,小区的居民。
原来妈和很多都相识,把我介绍给他们。
妈向人说我是她丈夫,我胸膛挺直了,人也宽容了。
我们就是小区里那一对新婚夫妇。
这是唯一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