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工厂保卫处的保安押着离开的工厂。
老山炮等人被送去了医院,厂长亲自问讯的我。
我只说早就看老山炮不顺眼,一时冲动打了他,对嫂子的遭遇只字不提。
工厂里出了这种伤人的事故,一般不愿惊动警察,一来对工厂名声有损,二来官面一来,后续的麻烦会很多,因此工厂让我赔了老山炮等人的医疗费后把我开除了事。
好在当时老山炮等人烫的虽然不轻,但毕竟是隔夜的开水,受伤的程度并不严重。
医疗费也没花多少。
但我赖以生存进取的工作算是没了。
问讯结束后我给嫂子打了个电话。当时我已经知道我肯定会被工厂开除了。
毕竟事起仓促,我当天就要被工厂扫地出门,一时根本找不到住的地方,嫂子听说之后,二话没说就让我收拾东西先搬去她和哥哥那里暂住。
走出工厂大门,我依依不舍的回了下头,毕竟在这里工作了将近两年,凭我的努力和勤奋已经干得风生水起,而且南方这种流水线工的厂产业工人工资虽比不上高级白领,但却也不菲。
离开工厂,我不仅没了住的地方,今后的前途也是一时无措。
嫂子在工厂门前马路对面焦急的等着我。
见我无精打采的提着行李走了过来,气的打了我一巴掌:“你怎么搞得!越长越大倒越来越像你哥哥一样了,能耐没多大,脾气还那么不小。这下怎么办?以后再找工作也得重头做起。你怎么这么不让嫂子省心呢!”
我歪着头没有看她,听着她的数落,脑海里却挥之不去她被老山炮拍着雪白的屁股强迫叫春的肮脏画面……
“你说你……”嫂子的数落似乎没玩没了,我终于忍不住了。噘着嘴低声顶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怎么了?”嫂子有点懵了。电话里我只说因为打架被开除,却没对她说原因。
“昨晚……你接了个五十多岁脏了吧唧的东北老头吧?他是我们宿舍的。早上他拿跟你在床上偷偷拍的视频跟我们全宿舍的男人炫耀,虽然没拍到你的脸,但我听声音就知道,那个被他花钱折腾的女人就是嫂子你。所以我……”说着我把行李重重的往地上一扔,气呼呼的还想再踹老山炮那王八蛋几脚。
嫂子听罢脸上先是一阵羞红,继而没有了刚才的满腹怨言,默默的望着还在独自生气的我,眼里满是对我的愧疚和感激,我扭过脖子不愿看她,叔嫂之间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各自呆立了片刻,嫂子轻轻长叹一声,俯下身,帮我提起行李,温言道:“走吧,回家。”
家。
就是哥嫂住的那间小小潮湿的地下室。
虽然简陋却很温馨,虽然狭小却有亲人,没有哥嫂,这只是一间贫民窟里最廉价的房子,因为哥嫂,这是就成了我的家。
哥哥听说我跟人打架丢了工作倒没埋怨我什么。
反倒说我从小老实,出门在外就是不能被人欺负,男人争得就是一口气。
我苦笑着摇摇头,即使已经高位截瘫卧床不起,哥哥的脾气还是和原来一样。
我在哥嫂床下清理出一小片空地,打了个地铺。
嫂子帮我收拾了一下,替我们把晚饭做好一起吃过饭,下午就出门工作了。
我躺着跟哥哥聊了会天,不一会哥哥先睡着了,我胡思乱想了一阵也昏昏沉沉的睡去。
接下来一连几天我上午都在外面跑来跑去找工作,下午回家照顾哥哥。
我虽然因为伤人被开除,但一没案底,二没写进档案。
凭我的能力工作其实不难找。
但找的工作全都得从头做起,做惯了段长的我不甘心近两年的努力化为乌有,因此还在不断选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