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杀了我!昆仑弟子绝不受中原奸贼侮辱!”木天广受此奇耻大辱,怒不可遏,拼尽毕生功力回身挥出鬼手。
“啊!”
谢明玉经验不足,低估了昆仑武者的硬气,而且他为图潇洒帅气,大咧咧去踩人家内功高手后背,腿脚猛然被震得酸软发麻,千钧一发之际,他奋力避过绝杀一击,同时手腕回拧,剑锋反转斜削,直接砍断了木天广的鬼手。
昆仑七脉,有一脉神异宫,自上古先秦时期便研习天下邪术,藏边、苗疆、沿海诸国的巫蛊、降头、扶桑忍术等更是无所不窥,其中最邪的当属滇南魔法,用秘药将人体和动物肢体结合,再淬以奇毒,覆以鳞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威力堪比神兵,无与伦比。
但狂鸦乃元末第一高手张定边的佩剑,昔年定鼎天下江山的鄱阳湖鏖战中,他手持此剑连斩韩成、宋贵、陈兆先等十六员大将,孤舟突破三十余艘战舰、数千军士围剿,骇得堂堂朱元璋都已闭目待死,眼看就要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完成惊天一击之时,幸亏常遇春拼死挨了张定边一记凌空劈斩,落水后还了一箭碎星箭,射中其面门,否则当时明太祖绝无生还可能,强弩之末的陈友谅也会因这位宇内第一猛将而逆天改命。
尽管如此,常遇春亦因这一战受了极重内伤,没几年便于北伐途中心脉枯竭,英年早逝了。
连大明一代名将的百炼铠甲都被狂鸦一剑砍成粉碎,木天广的昆仑鬼手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鲜血狂溅,骨肉分离。
谢明玉又想起了韩君圣的教导:名门正派定要气度宽宏,有容人之量,尽力减少冲突,但练剑不是跳舞玩乐,但凡遇敌利刃对决之时,没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敢杀人就不要再握剑!
嗤的一声,利刃毒辣封喉,再不给木天广任何反扑的机会。
苏烈函毛骨悚然,月前他瞒着父亲,和同父异母的妹妹设计擒拿中原武林高手,捉回神异宫试炼神药,以图昆仑一脉卷土重来。
满拟有法术傍身,外加木天广等高手护卫,肯定会万无一失,岂料……
苏丽娜亦惊得后退几步,连忙拿出一支乌黑长笛,吹出了阵阵鬼哭,随即韩君圣、韩宝雅、明绣、彭昭云等人面无表情的从雾中走了出来。
“好狠的恶贼,你可知道我若不解蛊,他们永生都会迷失在梦里。”
“嗬嗬,那你们最好就不要解了。”谢明玉尽量不动声色的压制紧张,持剑一步一步走向黑衣少女,缓慢的给他们施加精神压力。
怪笛一响,明绣双掌一分,率先猛冲过来,此女天生神力,迷失心智后反增其勇。
谢明玉大感头疼,这么打下去要打到何时?
就算可以取胜,但自己不精内功,到最后体力耗尽,剑法再高十倍都没用。
目前唯有赌一把。
他快步后退,当人们以为他要逃跑的时候,谢明玉弯腰捡起了铁乘风的柳叶刀。
千里烈火,熊熊燎原。
姚拜月的独门神技千里火,正是天下刀法中至高无上的境界,势有冲天之雄,速如惊芒掣电,几乎一步就跨过了明绣的擒拿攻击,不过谢明玉虽然能斩出千里火,却不懂青城派飞马踏燕的绝世轻功,这似是而非的一刀,气魄上惊天动地,实际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他的目的正是要吓住苏姓兄妹,趁二人愣神之际,左手狂鸦接连两剑,轻易挑飞了那支奇异长笛,右手跟着再来一刀,长笛当空断成两截。
中蛊的伙伴们同时清醒过来。
谢明玉心喜道:这都让公子爷蒙中,我不是天才谁是天才?
苏烈函怒吼,苏丽娜娇喝,一同朝谢明玉扔出一把粉色烟尘。
韩君圣解蛊后仅一眼就断明了形势,长衫狂卷,雄浑劲风带动所有毒粉撩向天上,紧接着腾空而起,以峨眉鹰爪力去擒拿苏烈函,谢明玉灵机一动,狂鸦如龙,气势霸道,却仅刺破了苏丽娜的衣袖。
“想救你废物哥哥的话,便找机会偷着来见我。”
声如蚊蚋,苏丽娜蹙眉疑惑,可倒是还算聪明,飞快窜进雾中,翻墙而逃,明绣及她家族的好手还要再追,谢明玉则假模假样的笑道:“妖女有昆仑邪术,明大姑娘还是穷寇莫追吧。”
明绣对他极是感激,道:“今夜遭逢昆仑余孽暗算,多亏了谢少侠救下我们。”
彭昭云等无虎门传人亦是抱拳拱手,连连道谢,内心感叹人不可貌相,峨眉高手果有惊人手段。
“刚才一迷糊就晕了。”韩宝雅偷着小声道:“明玉哥哥你没伤着吧?”
“嗯,还是宝宝说话最贴心。”谢明玉感觉极舒坦、极痛快:怪不得古往今来所有武士都渴望成名呢,简直比想象中的还美妙十倍百倍。
这时韩君圣已经扭断了苏烈函的关节,怒喝道:“厉手毒龙苏逆伦是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