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哎哟,白衣怪人相继发出一声惊叫。
原来——那头大如斗的矮子右臂伸向半途,不觉腕脉一紧,不见魏醉白如何动作,五指已扣在右手腕脉穴,血行立时反逆,胸口一瓮,但感鲜血几乎喷出口来。
白衣怪人惊呼出声,神色大变,厉喝道:“原来阁下亦是武林人物,老朽走眼失敬了。”
魏醉白冷笑道:“是与不是武林人物都是一样,反正尊驾已有杀人灭口之意。”
白衣怪人呆得一呆,微微一笑道:“阁下之言倒是一针见血之词,老朽也无须枉费唇舌,请问阁下来此有所为否?”
魏醉白冷冷笑道:“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无相干。”说着哈哈一笑、五指了松,身影疾闪无踪。
头大如斗矮子两眼射出怨毒无比神光,无奈真气逆行,不敢追赶,暗中调匀真气。
白衣怪人叹息道:“此人精华内蕴,愚兄走了眼了,恐后患无穷。”说着略略一顿,又道:“阴老大未免小题大做,一个龙翱翔怎能……”
话声未了,一个身着锦蓝劲装,獐头鼠目老者道:“阴老大此举实寓有深意在内,他意在诱使神木尊者传人入伏。”话言甫落,人影一闪,只见魏醉白再度现身落在殿内。
白衣怪人大感惊骇道:“阁下为何去而复返?”
魏醉白道:“在下奉劝不要与神木尊者传人为敌,招致杀身之祸后悔无及。”
白衣怪人哈哈大笑道:“老朽等再出江湖,就是为了神木尊者传人及藏珍图。”
魏醉白冷冷一笑道:“那你们准死无疑。”
头大如斗矮子突厉喝一声,掣出一柄蜈蚣,呼地直点魏醉白胸前要穴。
魏醉白倏地身形飘闪开去,手中多了一柄黝暗无光短剑,冷笑道:“你如能让开在下一剑,在下立即就走。”
矮子闻言只觉气炸欲裂,他并非无名之辈,厉喝出口,化七条芒影,宛若天罗地网罩袭而去。
蓦地——只听一声森厉惨嗥,红光迸溢,叭哒声响中矮子尸分两片倒地。
不见魏醉白出剑,矮子由颧至尻被砍成两半,五脏六腑随着如泉般红鲜血溢流满地,惨不忍睹。
白衣怪人等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神色大变。
魏醉白面色漠然如冰,剑举“一笔指天”,犹若无事般。
白衣怪人咳了一声道:“阁下未免大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魏醉白摇首一笑道:“此四字形容诸位委实恰当无比。”说时神色一冷,道:“在下此剑一出,不死不收,除非投在门下自断一指,不然必死无疑。”
白衣怪人面色一肃,手掌微挥,与其他三人身形变换疾闪布成四象奇门。
这间荒凉破败大殿上立时弥漫着一重森森杀气。
魏醉白不由自主地心神一震,预感知遇上了棘手强敌,面色仍是淡然如冰,道:“诸位不后悔么?”
白衣怪人冷笑道:“我峒疆七枭从未向人低首讨饶,须知人死留名,豹死留皮,宁折毋弯,仲老五一死,此仇不共戴天,恕老朽等得罪了。”
只见魏醉白喃喃自语道:“峒疆七枭之名我似在何处听过,怎么想他不起。”
其实七枭之名魏醉白何曾听过,用意志在迷惑白衣怪人等,利用时机施展移形换影大法。
突闻白衣怪人一声大喝,四人右臂疾扬,连珠发出廿八把柳叶飞刀。
飞刀似急风扬絮般在空中疾旋飘转,幻成一片刀光,使人眼花缭乱,无法闪避。
目睹廿八柄飞刀簇拥袭在魏醉白身上,只听叮叮当当金铁交击之声响起,魏醉白身影忽倏地消失。
獐头鼠目老者蓦感脑后寒风吹袭,心神大震,猛地旋身挥掌,但已无及,右肩疾凉,一条右臂削断落地,血涌如注,惨呼一声,昏厥倒地。
廿八柄飞刀纷纷坠在尘埃,白衣怪人眼见魏醉白身影在同党身后出现,不禁大惊失色,大喝道:“阁下莫非擅使邪法?”
魏醉白放声大笑道:“在下身为武林人物,不过仗著身法快疾而已,尊驾不自量力,妄想与神木尊者传人为敌,无异以卵击石,自取覆亡。”
白衣怪人悚然一怔,道:“原来阁下是神木尊者传人同路的人。”
魏醉白冷冷答道:“神木令一出,武林正派人物谁敢违忤,在下习性寡言,尊驾不嫌话太多么?”
白衣怪人两目神光沉注在魏醉白那柄短剑上,暗道:“我峒强七枭均习有混元一气,除干将莫邪神物利器外,寻常刀剑不入,此人手中无异玩铁,老五老四怎能伤在玩铁之下。”
魏醉白察颜辨色,已猜出白衣怪之心意,微微一笑,忽右臂疾闪,剑如闪电刺入一面像狞恶老者胸口,嗥声未出,已自毕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