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芍拆阅反覆思量,鼻中发出一声轻哼道:“她倒冷静得很。”黄衫人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
徐红芍望了黄衫人一眼;道:“你有话想问么?”
黄衫人道:“属下不明其中原因,无法请问。”
徐红芍冷冷一笑道:“既成事实,亦不必隐瞒,我命你发函与瑶池宫主,即是为了察视无极门虚实动静,因为我已将她所藏的藏珍图盗来。”
黄衫人不由愕然瞪目,诧道:“怎么,主母已将藏珍图盗来了。”
“不错。”
黄衫人嗫嚅答道:“属下认为主母如此做法似画蛇添足。”
“为什么?”
黄衫人道:“瑶池宫主既不知情,尚蒙在鼓里,主母应向神木尊者传人下手,两图既得,藏珍无异探囊取物。”
徐红芍冷笑道:“我本来依照原定之计施为,怎奈你已弄巧成拙,藏珍图虽盗来,但犹未证实此图真伪,是以不得不改弦易辙。”
黄衫人不禁面上一热道:“如今怎能辨别真伪?”
徐红芍道:“瑶池宫主获悉被盗后,若此图是真,她表面佯装冷静,其实忧心如焚,必将风声传开,使群雄觅寻我等下落,覆函约定今晚三更在泰庙晤面。”
“那么主母决定是否应约?”
“当然要去。”
“这岂非堕入瑶池宫主诡计,自投罗网。”
徐红芍冷笑道:“我虽愚亦不至此……”语声略略一顿,又道:“调集人手最迟日落之前便可赶到,命他们布伏在泰庙周外,如武林群雄纷纷赶到,那就证实了此图是真,我立即中止此猩。”
黄衫人点点头道:“若然是假,主母将如何面对瑶池宫主?”
徐红芍淡淡一笑道:“我与她姐妹情深,谊为手足,谅她不敢与我为敌。”
忽闻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徐红芍你算盘打得太如意了。”
徐红芍面色一变,叱道:“什么人?”
林树隐处飘然走出白眉叟,一袭白袍,霜眉银须,红光满面,含笑道:“你虽在林外布设奇门遁甲,却难不倒老夫。”
徐红芍冷笑道:“凭你这老怪物未必能参悟我这正反六杀奇门。”
白眉叟哈哈大笑道:“不错,六杀奇门倒有点鬼门道,老夫门下居然能察出阵式奥秘。”
徐红芍面色微变,道:“看来,你随身八卫也来了。”
白眉叟颔首道:“来了,你们两人此刻已无异笼中之鸟,插翅难飞。”
徐红名冷笑道:“这倒未必,你怎知我姓名?”
白眉叟放声狂笑道:“老夫不但知你姓名,而且已知你来历底蕴。”说着目中精芒一闪,接道:“你不是百步毒母冷霜儿媳么?”
徐红芍神色一变,道:“阁下既知我来历,不惧我施展无形奇毒么?”
白眉叟面色一寒,沉声道:“老夫有备而来,何惧你无形奇毒,拿来。”
徐红芍淡淡一笑道:“拿什么?”
“藏珍图。”白眉叟面色俱厉道:“徐红芍,识时务者是为俊杰,须知你无老夫之助,决无法取得雪莲实,用来救治你夫君身罹奇毒。”
徐红芍闻言不禁心神猛骇,却发出格格悦耳娇笑道:“可惜藏珍图不在我身上,何况阁下之言令人无法采信。”说着却向白眉叟身前慢慢逼去,纤纤玉指好整以暇般梳弄鬓边为风吹散乱发
白眉叟目露惊悸之色,不由自主地身形望后退去,大喝道:“站住。”
徐红芍格格娇笑道:“阁下有备无患,为何却惧我无形奇毒。”白眉叟不禁老脸一热。
黄衫人忽冷笑一声,右掌疾扬,只见数股寒芒宛如电奔投入林叶茂密中,身形随着扑出。
寒芒发出,泥牛入海不见动静,黄衫人身在悬空,却如遇强阻倒跃而回。
徐红芍低喝一声道:“不准妄自出手。”黄衫人一脸悻悻之色,后退数步。
徐红芍目注白眉叟一眼,道:“阁下如能取得神木尊者传人手中的那幅藏珍图,才能共商谋取藏珍之策。”说着喝道:“我们走。”转身与黄衫人先后掠出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