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翁,”这时,在车内静坐的诸葛亮好奇的问道:“亮也有方才疑问,一直未曾相通此节。”
“什么疑问?”曹嵩轻声微笑着转过头去,关切的问道。
这个笑容差点没把曹德噎到,以至于眼角的面皮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你是我爹!不是他爹!
谁让这个诸葛家的小娃跟车的!?
哦,我爹喊的。
诸葛亮皱着眉头,脸色愁苦的道:“我本以为,此前翁翁跟我说凡事需谨慎,是提防徐州截道,现在果然应验,可是为何,连泰山郡守应劭都要防备呢?”
“唔……”曹嵩双手放在膝盖上,胡须随着吹进车内的风微微摇晃,思索片刻后,道:“因为我不信他,我现在只信曹氏中人。”
“兖州内,未必如阿瞒所说已全数归心于他。”
“知子莫若父,”曹嵩乐呵一笑,“他若是全无忧虑,反而不会急急的让我到兖州来。”
“如此着急,说明他其实很难。”
“罢了,”曹嵩脸上恢复笑容,“既然已出来了,我等幸免于难,接下来的路再没有比前日惊险的了,何必忧愁。”
“德儿,加快些脚步,尽量早点和阿瞒汇合。”
“唯。”
曹德又是奇怪,父亲的这番话里,为何没来由的竟听出了许多豪迈之意?
……
车马又行,绕过了泰山众、徐州骑的盯梢,在临近寿张的时候又复被人找到,但彼时已经完了,曹嵩距离自家好大儿的兵马不过十余里路程。
探哨只是眼线,做不了刀子的活,自然不敢贴近,只能将消息又送回各处去。
曹操在营中听到了消息。
对应劭破口大骂,骂其无能,只知做著研学,连人都接不到。
骂他当初安定不了青徐贼寇进入兖州的大乱。
骂完之后,又听到了曹氏的车马在琅琊东北处边境被山贼截道追杀的消息,并且有传言乃是陶谦所做。
一时间急得满脸煞白,额头满汗。
急急忙忙催军前行,沿着寿张往鲁国境内去迎接,他宿卫的精骑数百人全数带在了身边,连干粮都来不及准备,只待荀彧在后方慢慢运送跟上。
直到半日后,又听人说那被劫曹氏车马,没有死多少人,当时人都已经跑了,曹氏的妇孺老少并不在其中,只是奴籍的家仆在压车而已。
曹操驻足在某个山坡上很久,想了想父亲这几个月来展现的智计和魄力,全然不像之前被抹去费亭侯、请辞太尉时的落寞。
他还是有才能的。
怎么还会走大道。
果然,又过一日,族弟曹纯就率着精骑遇到了父亲派来求接应的骑兵,并且沿着道路,接到了曹嵩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