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古时男女说亲迎,来世风流妄缔情;
桃花星是命中照,故今才郎打扮乔。
任尔说明多不忌,阳台暮暮与朝朝;
嫂既多情非更妖,羡君何福可能消。
话说文英自赴约归来,只见家中什物并妹子娇莲的衣服首饰窃去。那娇莲的面貌与文英一些不差,又因长成得早,身材也恰与文英一样,只有脚儿大小不同。
这年十月初四日,他母亲李氏六十寿诞。李氏有个外母女,小名唤做桂萼,嫁在王进士家做媳妇。他的标致与娇莲差不多,其年是十八岁。阿婆是个寡居,只生得他夫王元炳一个。
姑娘唤做琼娥,十七岁了,已曾许了陈家。姑嫂甚是投契。桂萼甫与元炳结半载,炳即患弱症而亡,媳妇也是寡居。及至十月里文英母亲生日,李氏叫人去接桂萼,桂萼禀知婆婆要到姨娘家去拜寿。
陈氏道:“只好去一两日,姑娘许我家侄儿,过了五日就要行聘过来,须要你一回料理事务。”
桂萼道:“晓得,今日去,后日就回。”
遂上轿来到庞家,见了姨娘,又见过表妹,问道:“表弟那里去了?”
李氏道:“今日知府考试,他去入考,天幕方回。”
桂萼道:“妹子越长大了,与表弟模样相似,曾有人来求亲么?”
李氏道:“城内周举人来求了,只不曾下聘。”
言讫,唤金菊捧出菜肴,叁人坐下吃了酒饭,至下午文英出场回家。
桂萼一见,神魂已荡,便赞道:“谁家才子聘得我家表弟,恐嫦娥见了也动情。”
文英笑道:“姊姊的标致比得嫦娥,可不动情么?”
桂萼红了脸,因李氏并娇莲在面前,不便多言,只得住口。
是晚,文英被窗友张子将邀去饮酒,吃得烂醉回来,见母亲妹子还陪表姊饮酒。
桂萼道:“一个表姊在你家饮酒,何不来陪?”
文英就挨在李氏身边,与桂萼说笑了一会。
文英乘着醉了便说道:“我要睡了,姊姊可同我睡。”
李氏道:“胡说!姊姊是寡居,在我房里睡,不要你管。”
文英只得往书房去睡。
是夜,李氏着娇莲引桂萼同睡。桂萼上了床,心思不畅,不能即睡,到了漏尽方才睡去。文英天明起来到李氏房里,不见桂萼,明知在妹子房里,又不好进去。徘徊半晌,娇莲到李氏房中来。
李氏问道:“姊姊起来么?”
娇莲道:“姊姊一夜没睡着,如今却睡着了。”
文英听说,便抽身走到妹子房中,揭开罗帐一看,那桂萼正沉沉熟睡。
文英想道:“他昨日的话有心勾情,表姊表弟有何名分关系?”
欲近前去云雨,又恐母亲妹子走来。
也只得大胆坐在床沿,把被轻轻挑起,低头看那雪白臀儿、细细缝儿、光光肥肥那件妙牝,鸡冠微吐如初发酵的馒头。文英不胜动情,听有脚步响,慌忙走出帐来,却是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