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定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前,一张破嘴毫不留情,说尽了房似锦的辛酸。
房似锦有些听不下去,俏脸寒若冰霜,眉宇间似有化不开的云雾。她站起身,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房店长?房店长!”走出会议室,房似锦把文件放在桌上,也没整理,提起早就整理好的挎包朝门口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刘家定从会议室走出,受伤的右臂咚的一声锤在墙上。“这么着急?房店长有客人?”
房似锦深吸一口气,并不饱满的胸脯一颤一颤,吸引着刘家定的目光。
“刘家定。”房似锦低声道。“别幼稚了你。”她双手抱在胸前,一双美眸里透着笑意。
“壁咚很幼稚嘛?正流行嘛……对不对。咳咳。”
“对,正流行。天这么热,与其你拦着我,不如我们去里面坐会,好好聊。”房似锦笑吟吟的样子,让壁咚的刘家定浑身一颤。
刘家定斩钉截铁地说:“是你先跑出来的。”
“我缺钱啊,我要带客人看房,我要给我弟弟买房子啊。我可不是得跑出来嘛。刘大官人,您评评理?”
“怎么,你很缺钱吗?”刘家定放下胳膊,从旁边提起房似锦的雨伞。
“谢谢,我确实很缺钱,但是这和你没关系吧。劳动人民,有手有脚,大小我还是个店长,不会在上海滩饿死。”
房似锦接过雨伞,顺手挂在了挎包上。
“你在生我气?”刘家定讪讪地笑着。
“怎么,你怕你那点事情被人知道,会让他们瞧不起?”
房似锦靠在墙上,双手背在身后,右腿微微曲起。
“如果我和徐文昌演戏骗张乘乘,让你误会了,那我只能对你说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
“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刘家定尽量让自己说的深情。
“嗯,你留在门口的呕吐物还是我清理的。”
房似锦这话一出,刘家定浑身冒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脑门。“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应该做的,我现在……”房似锦看了眼手表。“还能给你三分钟时间。”
刘家定突然有些诧异。“三分钟?你真要带客看房!”
“对,李老板,除了他还有要和其他几位客户约定一下看大平层的时间。”
“我送你啊。”
“大可不必,你就不怕下次你的那位瓜哥坐你车的时候,闻到我的香水味?”
“房似锦,你生气了。”
“我没有。”
“在这件事情上我对不起你,即使是我喝多了,可我确实和她发生了性关系,所以我想向你检讨一下。对不起。”
刘家定反复斟酌自己的语言,尽量让自己出轨这件事说的婉转。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喝多了,让我担心了。还是对不起,你喝多了,让我发现了。还是对不起,你是重案组督察黄启发?”
反倒是房似锦有些咄咄逼人。
“房……”
“刘先生,时代变了。你还有两分钟。”房似锦又看了一眼表。
“时,时代变了?”眼前的房似锦突然有些陌生。
“嗯。首先,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即使我曾经借住你家也是因为我在上海暂时没有居住的地方;现在我有了,所以我需要从你家里搬出去。这合情合理,甚至合法。其次,即使我们有关系,那也是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人对我的胁迫。”
说到这里,房似锦似乎咬住了牙根,少顷,她恢复了平静。
“但是我不介意,不管那些过去多美好或者多难堪,它都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或缺。即使它肮脏、见不得光,令人唾弃。”
“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