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
到了民政局门口,他们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进去了。
粟粟张大着眼睛问任凭:“爸爸,这是什么地方?”
“民政局。”任凭翁声翁气地回答。
“你们到这里干什么,是不是调到这里工作了?”粟粟不解地问。
“来我问你,你是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乔静把粟粟拉了过去问道。
“两个都喜欢。”粟粟不假思索地说。
“更喜欢谁?”乔静引导着问。
粟粟看了看乔静的脸,说:“分不清。”
这孩子,还挺能,不管你怎么问,她就是不说更喜欢谁。
“你们是不是在搞离婚?”粟粟又问。
“你怎么知道?”任凭忍不住反问粟粟,他觉得一个八岁的孩子不应该懂得这么多。
“我们班有好几个同学的爸爸妈妈都离婚了呢。还有一个同学的爸爸给他找了个黄头发妈妈,说话叽里呱啦,平时还老打他。有几次他在大街上都不想回家,在游戏厅玩游戏。”粟粟说着她的所见所闻。
“这个同学叫什么?”任凭忍不住问。
“叫刘波。是我们班有名的坏学生,学习差得很,还老偷人家的东西,拿钱让好同学替他做作业,我也替他作过。”粟粟对这个同学很熟悉,说起来如数家珍。
任凭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了一下。
他们边问边走,终于到了位于四楼的婚姻登记处的办公室。
一位约五十岁的戴眼镜的老太太正坐在那里填一张表格。
见任凭他们三口过来,透过眼镜的上框看着他们。
“请问办离婚手续是在这吗?”任凭问道。
“是。先坐吧。”老太太指着一排长条木椅说。
她将手头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放进桌子左边的文件夹内。
“都说好了吗?这可不是开玩笑,一定要慎重啊!”老太太提醒说。
也许这是她的法定程序。
“都说好了,协议书还有别的资料都在这里。”任凭把装着所有资料的一只大档案袋递过去。
“先放到这吧,后天来这里三楼看录像。”老太太把档案袋里的东西掏出来大略看了看,然后又装进去放到她左边的一堆文件上,递给任凭两张电影票之类的东西。
这时粟粟突然叫道:“奶奶,别跟他办了,都怨他,是他找别的女人惹妈妈生气的!”她说着用手指着任凭。
几个人都楞住了,没想道一个孩子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任凭首先回过神来,一把拉过粟粟说:“你瞎说什么?”
“一点没瞎说,就是这样!”粟粟不服气地说。
“自己做都做了,还怕孩子说吗?”乔静双臂抱在胸前,冷冷地说。
“你们到底说好了没有?孩子归谁?”老太太纳闷地说。
“说好了,孩子和财产都归她妈妈,协议上写的有。”任凭抢着回答。
“不,我不愿意!我谁也不离开!”粟粟突然撅着小嘴说。
“看看,我说有问题吧,果然不错。什么都没说好,你们也太草率了!孩子的问题都没说好,来干什么?孩子是离婚中最大的问题,后天放的录像也是这方面的问题。走吧,走吧,回家好好考虑考虑,等考虑成熟了再来!”老太太说着就站起身来,作出一副撵人的架势。
粟粟一只手拉任凭,一只手拉乔静,把他们拉走了。
任凭隐隐约约听到老太太在背后说:“多懂事的孩子啊,离什么婚啊。唉……”
婚没有离成,还受到了女儿的无情谴责,任凭心里仍然闷闷不乐。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和乔静仍然僵持着,没有任何和好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