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棕黄色的木地板被擦拭得锃亮,若隐若现反射出运动鞋的倒影。
我深吸一口气。
打到今天,成绩已经比去年好了。
身体内外仿佛都与场馆的空气交融之际,我站在原地,看队长前去决定发球先手的背影;看穿着并盛队服的同伴最后拉伸肩膀与双腿,随时准备整队,认真而跃跃欲试地迎接比赛的模样。
然后,正如知道有谁会在哪里看着我那样,我仰起脑袋一望。
斯库哥这次没有站在最高处的门口。
长发男人一身黑皮衣,大马金刀地坐在前排的座位上。但还是好整以暇地双臂环胸,要是输了就不会放过我似的,气势汹汹,单独开辟出一块空旷的观赛区域。神情却似乎是沉静的。
发现我在看他,斯库哥的身形隐约一顿。
我立刻收回目光。
如果再多看一眼,估计就要听见他洪亮的声音——
“喂!!”斯库瓦罗竖着眉头,恼火大喊,“不仅敢给我输给幻骑士,现在还敢笑出来,你这小毛孩胆子真够大啊?!别以为有人护着你我就不会敲碎你的牙齿!!”
森林的深夜称不上万籁俱寂。火堆燃烧。朦胧胧的暖光随风忽闪之间,它不时噼啪作响,从木柴里蹦出几粒转瞬即逝的火星子。
山本武的听力向来不错,还能听见蟋蟀的细语,野外青蛙阁阁的叫声。就算斯库瓦罗的吼声吓得树林瑟瑟发抖,一时悄然,只剩葳蕤茂密的叶子沙沙轻颤;没过一会儿,却又会响起昆虫爬过灌木的摩擦声。
新一天的训练结束了。他们生火休息,几只对穿的烤鱼结实地扎在地上。时雨金时也小憩着倚靠木桩,剑柄绑着带毛茸茸挂饰的皮筋。
而他的临时家庭教师只是正好又聊起潜入基地的事,气不打一处来地翻旧账罢了。
未来战局的情况意外横生,转折突变。
彭格列打进敌人基地,每个人都历经一番苦战,最终却得知密鲁菲欧雷的二把手入江正一是自己人。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磨炼。
白兰就在那时出现,带来进行“选择”决战的消息预告。
在此之前,山本武败给了一个叫作幻骑士的雾属性剑士。
虽说特训的成果显著,他的实力见长,伤得没有很重。但比起狱寺他们就显得够呛了。
毕竟在潜入的前夜,十年后的小维脱离雨燕催眠危机后,沉思着推测狱寺的匣兵器猫实际上是更大型的猫科动物,战力不止于此。
狱寺那家伙再怎么不想听她的话,事关对决,也顺着话题、戴起眼镜,临时进行了半小时的学术小组讨论。两个学习成绩优异的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话。最后得出结论:瓜可以被晴属性的活性影响,变成身形巨大的岚豹。
于是狱寺之后和笹川前辈组队,成功击败敌人,还和前来支援的风纪副委员长草壁学长汇合,一起去帮了云雀战场的忙。
山本武则没有变化。
他在那晚眼巴巴地围观小维和狱寺讨论,眼巴巴地看向她。
换来二十四岁的西贺维一次沉默的回望,与一声“小次郎就是一只小燕子,不会变大”,以及“现在不准再把它放出来”。
不过,那个叫入江正一的人在最后给了他们一个新的动物匣子。
为了新一轮的训练,帮助他开启新匣子,斯库瓦罗才千里迢迢,乘风破浪地赶到日本——当日还顺手带来了伴手礼:
给迪诺先生一条金枪鱼。
给小维两条三文鱼。
给山本一刀又一拳头。
但在关键时刻被小维拿三文鱼挡住了。导致斯库瓦罗更生气,趁单独训练的时间里小维不在场,拿他当会跑会跳的鱼肉一样,从森林西边库库剁到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