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散散味之类的。
只是刚走到窗边,一阵冬风从没压紧的窗户里挤进来。我一时感到一股凉飕飕的沉闷钻进耳朵,穿过大脑。
然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第124章
我睁开眼,丝绸般的夜色便渗入睫毛,忽而跟冰冷冷的气温打了个照面。
侧脸压着柔软的枕巾,我发现自己几乎趴着睡在床的边缘。不由先稍稍支起脑袋,眯起眼,下意识瞄一瞄枕头与床单。
干净的。
再摸一把,确定没有那么没素质地吐在床上,才放心地躺回去,翻了个身。
一汪倾斜的月光泼在天花板上,让偌大而颇为眼熟的卧室呈现出几分油画的色泽。看来是回酒店了。我就这么盯着那缕艺术性的莹白,缓慢地感受着身躯莫名的沉重与乏力。
或许是好几斤的棉被盖得太久。
突然又从白天一秒跃迁到半夜,即使理智反应过来了,心情也仍然涌起一股迷路一样的茫然。
头居然没有很痛。只像是睡了一个漫长的、远离烦恼与焦虑的好觉。
除了有一点渴,以及真的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顺利躺进酒店外,倒也没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我对着暗蒙蒙的主卧发了会儿呆,心思才逐渐活络起来。
对了,我在沢田家做客,一时开心喝得多了点。
家光先生珍藏的酒威力果真了不得……最后还有记忆那会儿,他貌似已经喝得把头塞进沙发底下了。但我最多也只记得这个画面。可能是因为大叔仿佛被沙发吃掉的场景对大脑形成了一定程度的刺激。
剩下的时间尽是一片空白。
上一秒还在温馨热闹的聚会中,下一秒就在酒店的床上醒来。算起这辈子的醉酒经历,这回称得上是断片断得最彻底的一次。
该死,以前常常都是能清楚地想起来的。
我认命地闭了闭眼,祈祷这次能酒品大爆发:最好是什么话也没讲只顾着睡觉,要是真做了什么不正常的事就当是第二人格的所作所为。阿弥陀——
等一下,不会给别人乱转钱吧?
意识倏地清醒不少。我半撑起身,被子滑落,一阵透心凉的冷霎时席卷而来。
身上的羽绒服冬装变成了真丝睡裙。
先不管这些,我慢吞吞地搓搓手臂,扭头看床头柜。没看见手机。
再转头,床的另一半睡着一大条裸男。
“……”
我的心在瞬间猛地一沉,借由冷淡的月色定睛一瞧。
哦。
是没穿上衣的里包恩。
勉强按捺下险些跳出嗓子眼的心跳,我忍不住拿手背按了按额头,顺便扒了扒睡乱的头发。这才总算松了口气。
吓人一跳。是谁派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躺在旁边的?
厚实的窗帘没拉紧。月泽苍白,柔和,洒满地板,供以微弱的光线。我一坐起身,同一床被褥便大敞地掀起半角。
即使坐在大床边缘,可以说离得有些远,却也能清晰地看见男人赤裸的颈肩,臂膀与胸膛。
他的皮肤一直很白。室内黯淡沉寂,反而为其敷上一层朦胧又光洁的冷色。
卧室忽然间安静得出奇。
我望了眼里包恩低阖的眼睫,再看向他均匀呼吸间微微起伏的、饱满的胸肌,与上面已然有些不太明显的两圈牙印。大脑放空片刻。
只见些许深色淤痕星星点点,散落在杀手的脖颈与喉结边,一路延续到锁骨下方。
我沉默着别开眼。
目光越过床幔,漫无目的地盯住床铺正对面的沙发背与电视机。我抹了把脸,绞尽脑汁地努力回忆,最终只感觉原本没多痛的太阳穴蓦地狠跳了两下而已。
不行,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心里有种亏了的惆怅感?原来我是会在断片后轻薄男朋友的缺德类型么?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