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能顺利给个惊喜,看来计划果然还是不如变化。
我掏出手机,正要给保镖打个电话,原本鸦雀无声的空寂的走廊尽头却突然间跳出几个穿黑西装的年轻人。
都是生面孔,像实习生。
实习生们无比紧张,有的甚至把手伸进西服外套里,一看就在准备掏枪。
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领头的青年问。
我的意大利语已经能流畅交流。我说我来找人。
找谁?
找里包恩。
找里包恩先生干嘛?
送东西。
太可疑了!实习生祭出经典台词:里包恩先生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说他是我男朋友,我现在可以打个电话给他。
更可疑了!实习生大喊不许动,谁知道你要掏出什么东西!里包恩先生都有未婚妻了,人家感情好得很!束手就擒!
黑西装们警惕地围到我四周。我只好任由他们严密看守,一边听着年轻的实习生们说我这么冷静又无动于衷肯定有问题,一边听着领头人向上级汇报,说抓到了一个非常可疑的疑似敌对家族趁准备继承式大家都忙得自顾不暇而派来试探的刺客。
尽职尽责的青年一边说明,一边冷酷地盯着我,“……是的,我们刚好巡逻经过。是。这就把她关到……啊?呃,她说要找里包恩先生……是,她是这么说的……好、好的。”
我于是面无表情地瘫着脸,被押送到一个房间前。
半拱形的房门厚重肃穆,木纹精细,流动着价值不菲的神秘性的色泽。
领头人敲门。门被从里面拉开。
“带到了,就是她。”
实习生沉声汇报道。接着让开一步,我得以看见房间里的景象。
这就是一间敞亮的欧式办公室。开门映入眼帘的即是一张宽厚的深棕色办公桌,雕着极为精美庄重的彭格列纹章。在其身后,巨大的落地窗采光优良,半掩着暗红色的巴洛克式窗幔。
办公桌没人用,倒是一旁的会客沙发上坐了一圈人。
负责开门的是一身正装的巴吉尔。
我与他对上目光。后者两眼一亮,以他一贯的用词微笑着打招呼:“新奈殿下,果然是您!来了怎么不先跟我们说一声?”
“抱歉,”我说,“因为只是抽空过来,本来想吓你们一下。”
巴吉尔笑道:“有人会很高兴的。”
余光里,实习生们的身形纷纷石化般僵硬。坐在沙发里的几人也早就转头望来。蒂莫特奥温和地眯着眼,向我点头;纲吉君惊喜地喊新奈姐,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坐在他两侧,脸上流露出各异的惊讶神情。
他们都长大了,穿着非常职场的西装。
我颔首,看向戴着黑礼帽的男人。后者原本半靠在沙发上翘着腿,此时正放下手头的茶杯,站起身。
走近一步,实习生们就惊恐地后退一步。
走到我跟前,实习生们已然背靠走廊墙壁,紧黏着不动弹。
里包恩不轻不重地瞥去一眼,旋即微微低头,目光落到我身上。我瞧见他帽檐下的黑眼睛闪烁着不加掩饰的笑意。“拿着什么?”此人伸出手。
我让他接过礼品袋。杀手看也没看袋子就先弯下腰。
“巧克力。刚好快十四号了,”我稍仰起脑袋看着他,被贴面亲了一口脸颊之际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就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还在不高兴。”
“我没那么幼稚。”幼稚鬼如是说,“你过来待多久?”
我:“最迟晚上就走。”
里包恩轻哼一声,“明天不是周日么。”
“我要加班。”
“早上就要去?”
“中午。不过我早上想在家睡……干什么,说话,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了好了明早走。这位先生请你收了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