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刚说到这儿,幽冥真人便被萧钰一脚踢出几寸,撞在最远处的几样法器上,叮呤咣啷地摔了个狗啃泥。“修行之人,不想着泽被苍生,却反而来害人,一身修为要来何用?”萧钰的声音更冷了,“本王看你还是早早去投个畜生道为好,来人——”“大人,”沈蕴这时候却上了前,“且慢。”“夫人还有话要说?”萧钰朝着身后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沈蕴皱了皱眉,张口欲言,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见状萧钰又是一挥手,“把这妖人手脚打断,拉回去,收监!”“什——不要啊摄政王大人,不要唔唔唔……”随着萧钰而来的正是大理寺官差,眼疾手快地将幽冥真人一把打晕,拖在地上便快步朝外走去。解决了这位,萧钰无情的目光又一次转向了杨春月。“杨姨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杨春月这会儿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被萧钰的目光看着,双腿却又开始发软。“来人,”萧钰又扬起声音,“侯府姨娘杨春月操纵邪术,蓄意害人,证据确凿,一样押回去收监!”“这,摄政王大人!”见着大理寺官差又要上前,赵方连忙拦住萧钰,一双眼睛飞也似地转个不停,面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难看得不忍直视。“大人,这里面,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哦?那就请赵侯爷帮本王解释一下,究竟是什么误会吧?”萧钰垂着目光,与赵方四目相对,眼中情绪无比冰冷,赵方张了张口,被当场抓获,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说,杨春月的所作所为,平泰侯府也早就知道?”萧钰又问了一句。这一回,赵方浑身打着哆嗦,再也说不出求情的话。找术士作法害人,偏偏还被摄政王亲眼目睹!赵方看向杨春月的目光,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憎恨。杨春月垂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想说话,却被几个官差摁住挣扎不得。“带走!”萧钰又摆了摆手。目送着杨春月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赵方还没有回过神,便又被什么挡住了视线。“侯爷。”沈蕴带着两个丫鬟,芙蕖怀中还抱着袖袖,冷着脸挡在了赵方的面前。赵方下意识地便打了个哆嗦,一句话脱口而出,“这事儿和侯府没有关系!”天地良心!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沈蕴勾了勾嘴角,“妾身不是来追究责任的,妾身是来告别的。”“告——”赵方听着沈蕴的前半句话刚松了一口气,便又被后半句狠狠地哽住了。沈蕴要离开平泰侯府?“不行!”他又一次脱口而出。“怎么?侯爷打算让妾身继续留在这平泰侯府,等着被人算计致死?”沈蕴蓦地冷笑一声,“世子,杨姨娘,赵成柏,每个人都能想出新招数,敢问侯爷,下一次对付我和袖袖的该轮到哪位了?”“沈氏!”赵方闻言大惊失色,一双眼睛却下意识地朝着还站在院中的萧钰看了过去,又压低声音,“这些话,等回头再说!”“为何?妾身偏要现在就说!”赵方压低声音,沈蕴反而加大了音量,“这平泰侯府妾身待不起了,这便带着女儿,到娘家舅舅那里去住,没了身份地位这样的虚名,却能给我们母女俩留下性命!”袖袖的啜泣声也在同时响了起来,整个人埋在芙蕖怀中,哭得身子一抽一抽,好不伤心,“娘……”“侯爷若是不满,尽可以到公堂去告,妾身一定应诉!”沈蕴的眼神立刻又锐利了几分。赵方焦头烂额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寒冬的深夜却急得大汗淋漓。“沈氏,话不能这么说,”他急急上前,“今天的事情是杨氏所为,侯府事先也不知情啊!”“那依侯爷所言,世子与杨姨娘大办庶子生辰宴,又公然在宴上诬陷袖袖,侯府也不知情?”沈蕴挑了挑眉问道。赵方不由得气结,“你不要无理取闹!”“这是怎么了?”萧钰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安排好了院中的差事,赵方连忙挂上笑容,扭头拱手,“让大人笑话了,只是一些家事——”“摄政王大人,平泰侯府中人屡屡对妾身和小女下手,誓要取我母女性命,小女人微言轻,只想离开侯府,姑且保住一条性命。”沈蕴轻轻巧巧地将赵方的解释岔开,一口气将话说完,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萧钰脚边。抬起头,沈蕴眼中已有水光闪动。“请摄政王大人替妾身做主!”“夫人快快请起!”萧钰见状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弯腰亲自将沈蕴从地上扶起来,又扭头朝着赵方看了过去。他审视的目光在赵方身上来回扫视,过了半晌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赵方听得心惊胆战,再次上前拱手,“摄政王大人,这,这实在是误会……”“几月前,本王似乎便听过府上世子妃这样的恳求。”萧钰忽然挑了个话头,赵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半弯着身子愣在原处。萧钰却是对着赵方掰起了手指头。“赵世子宠妾灭妻,府上小小姐先是遭到通房毒害,又在庶子生辰被公开诬陷,现在更是被姨娘偷来八字谋害魂魄;更不要说,平泰侯府将世子妃拘禁多日,险些闹出人命。”赵方的脑袋越听越低,身子也发起抖来。“赵侯爷,针对府上世子妃和小小姐的误会,是不是多了些?”萧钰的语气又一次严厉起来,“还是说,您和杨姨娘一样,以为京中众人都是聋子傻子?”赵方这下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人!下官不敢,下官真的不敢啊大人!”“你不敢?”萧钰一声厉喝,“杨春月不过是个姨娘,侯府主子不点头,她怎么能把这些东西弄进府中?赵方,你给本王老实点!”赵方瘫软在地,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大,大人……是下官无能,管,管家不力……请大人责罚……”萧钰眉头一挑。这厮竟然愿意担责?:()臣妻难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