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大人!”听出沈蕴的意思,赵方忽然就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这不——”“大人!”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院外便又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萧钰回头一看便皱起了眉头,“怎么了?”方才带队将杨春月领走的那个官差快步跑到萧钰面前,抿了抿唇道,“赵诚世子带着人拦在路上,不让我等将疑犯带走。”闻言,萧钰默了片刻,随即淡淡地朝着赵方瞥了一眼。赵方的面色在瞬间便涨得通红。“走,过去看看,”萧钰朝着那官差点点头,又道,“赵侯爷,一起吧?”说完也不等赵方回应,萧钰便先一步离开,赵方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拔腿跟了上去。沈蕴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赵方的背影刚一消失在眼前,她便立刻看向芙蕖,“带上小姐,现在就到楚家去吧。”袖袖的东西已经趁着这几天被送到了楚府,楚道远也时时准备着。“奴婢知道了。”芙蕖也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眼下平泰侯府乱着,正是离开的好时机。袖袖还把脑袋埋在芙蕖怀中,听见沈蕴的话才抬起,一张小脸上干干净净,看不出丝毫泪痕,和沈蕴目光对视之后,眼底却飞快地浮现出了一层水光。她再盼望着离开侯府,也并不希望和娘亲分开。沈蕴见状不由得上前去,将女儿抱进怀中,轻拍两下,听见袖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娘,袖袖等您!”“好!”沈蕴鼻头一酸,强忍着点了点头,“娘会尽快。”“放人,现在就放人!”沈蕴将女儿和丫鬟送上去往楚家的马车之时,萧钰也已经来到了事发地——静思居院门外。赵诚带着不少下人,声势浩大地挡在几个官差面前,正瞪着双眼大声吆喝着。萧钰远远地便听见了这声音,走上前来一看便忍不住笑出了声。“赵世子好威风啊,不过世子这脑袋……?”赵诚虽然嚷得中气十足,站在地上的时候,脑袋却颇为不自然地歪向一旁,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直。“摄,摄政王大人。”本还在不断叫嚣的赵诚听见这位的声音,立刻便是一个哆嗦。“赵世子带着人拦在本王带来的官差面前,意欲何为啊?”萧钰语气中仍是带着笑意,却是让赵诚的身子又颤了颤。“这,这些人是大人的手下?”“正是。”萧钰老神在在地点头。赵诚哆嗦得更加厉害,刚想开口,赵方的声音便再次响起,“逆子,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让开!”“大人!”赵诚听了这话却猛地抬起头,鼓足了勇气道,“敢问大人为何要将下官府上妾室带走?”闻言,萧钰的眼神又变得奇异起来,“赵世子竟然不知?”赵诚眼中的迷茫当真没有半分减退。天玄子大师救了赵成柏后,许是先前压力太大,得知儿子获救,杨春月便一病不起,赵诚只好拖着伤体,亲自照看赵成柏,还是听见外面的声音,才发现杨春月竟然要被抓走!想到这儿,赵诚忽然又皱起了眉头。“摄政王大人,”他动作别扭地朝着萧钰走了几步,“您千万不要听信了沈氏的话,她是居心叵测,刚将下官的儿子害成这样,又开始对着妾室下手了!她,她这是善妒!”“你快给我闭嘴!”赵方的声音越发气急败坏。萧钰摆手让人止住赵方的叫嚷,回头再看向赵诚的时候,眼中流动着莫名的情绪。“赵世子怎么会觉得,本王将杨姨娘带走,是与世子妃有关?”赵诚下意识地朝着被几人押在中间的杨春月身上看了一眼。萧钰也跟着扫了过去,杨春月低下头的动作充满心虚,眼眶还带着未褪的红痕。他顿时了然,看来赵诚拦路的这段时间,杨春月也没闲着。“摄政王大人,”赵诚再次鼓起勇气,“您,您不能相信沈氏的话啊!”“把人押到车上去。”赵诚话音刚落,一只手便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力度正好,牵动着赵诚受伤的脖颈,疼得他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萧钰一边拍着赵诚的肩膀,一边朝着官差们摆了摆手,众人见状连忙应声,大步朝前,侯府的下人们不敢阻拦,在赵方的训斥声中纷纷后退。“赵侯爷!”萧钰也在这时朝他招了招手,“自己的儿子自己教吧,本王还要赶着去大理寺审问犯人,这便告辞了!”说完,不等赵方有所反应,萧钰又是反手一推,将赵诚送到赵方怀中,而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嗷!”赵诚又是一声痛呼,龇牙咧嘴地一头撞在了赵方的身上,疼得眼前都在发黑。摄政王方才那一把,正正好好捏在了他脖子的伤处!“爹!”可是赵诚这会儿却顾不上疼痛,急促地抽着气,一把扯住赵方,“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带走春月?”“行了!”赵方烦不胜烦,忍不住也推了赵诚一把,方才沉下脸,将梨云院中的事情说了出来。赵诚听得瞪大了双眼,连脖子都忘了捂,想说什么,却又看见赵方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这事儿你知不知道?”赵诚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摇头,随即便又是一阵倒抽冷气。“不知道,爹,我是真的不知道!”他苦着脸哀嚎,模样不似作伪,赵方看在眼中,再想想赵诚在萧钰面前的模样,便也收了气势,可面上的阴沉却并未削减半分。“连咱们侯府中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摄政王是怎么知道的?”赵方轻声开口,仿佛喃喃自语。赵诚揉着脖子的动作忽然停住,“爹,你的意思是……”“沈氏因着这件事,当着摄政王的面儿求去,”赵方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以摄政王的态度,只怕并不打算偏向侯府。”赵诚眼中顿时出现了惊慌,“那,那怎么办?她的嫁妆,还有那些铺子——”“你已经忘记你的计划了?”:()臣妻难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