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弋回京,直接去了北大营调兵。
镇北王府在北大营的根基,并不是一两代人刻意避嫌就能断掉的。
北大营里,老一辈的统领将士,都曾跟着萧谨弋祖父出生入死过,而新一代崛起的小将们,幼时也都同萧谨弋泥潭子一起滚过来的。
这些年,他虽不在盛京,对北大营的暗中掌控却一点也没弱了。
尤其是近三年来,先帝着意打压,各种克扣北大营的军资,所拨钱款根本连支撑兵士日常开销的两蓉城不足,其余银钱具是萧谨弋暗中送来,可以说这几年是萧谨弋养活了北大营。
此次调兵,自然顺畅。
“我早觉得不对劲儿,五皇子和先帝先后去世,就剩他一个成年皇子,哪有那么巧的事。”虎威将军余莽道。
“这些日子京城守卫日紧,难道龙骧卫和御林军都投了许大脑袋了?”另一位年轻些的将领分析。
许贵妃的兄长许冒不得北大营军士们喜欢,因长的头大体壮,被戏称为“许大脑袋”。
“未必。”萧谨弋道,“龙骧卫或许已被许冒掌控,但御林军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收买的。”
御林军统领张昭,铁面无情,一向只忠于皇帝,萧谨弋想不出他倒向许冒的理由。
“管他呢!咱们北大营的将士们可不是吃素的”余莽豪情万丈,“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咱们冲进盛京,杀他个片甲不留!”
“就这么冲进去,你是谋反还是勤王?”一老将军瞪了余莽一眼,“且你以为张昭的御林军是吃素的吗?”
“自是要师出有名。”萧谨弋道,自怀中取出一封信来,“此乃皇后亲笔,命我速归勤王,拨乱反正。”
老将军眼中精光一闪,抚掌:“好,有了这信,咱们便是名正言顺。”
与此同时,稍晚一步回来的如玉也到了镇北王府。
“王妃。”霍影随萧谨弋先至,早已恭候多时。
“情况如何?王爷呢?”如玉一边下马车一边问。
“在军营。”霍影道,示意如玉看四周。
如玉下意识看去,只见王府四面多了许多生面孔,他们虽穿着便装,却个个健壮有力,眼睛时不时往王府这边喵。
“这是……”如玉心中咯噔一声。
“王妃别怕,都是咱们的人。”霍影小声道,“盛京不太平,王爷特调了北大营的一队精兵护卫王府,请王妃安心。”
如玉怀着忐忑的心进了王府,根本无心安顿,脑子里全是皇后那封带血的信,更是放心不下萧谨弋:“我在府里安全了,你别在这了,快去帮王爷。”
霍影本也没打算多留,叮嘱好沈乙一定要保护好王妃,便飞身而走。
身为龙骧卫,他还有重要使命。
春熹惊闻如玉回来,几乎是飞跑着来见:“您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府里……”
“先不急叙旧。”如玉打断她,“我问你,焉府如何?”
春熹愣了一下,茫茫然道:“焉家没怎么啊……为何这么问?”
看来宫里的风暴暂时还没刮出来。
如玉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立即下了决定:“你现在去安排车马,接父亲母亲他们来王府,就说我说的,务必请他们在王府住些日子。”
“王妃您在说什么呀?”春熹一脸懵懂,“老爷还要上朝,夫人前些日子带着絮姨娘和如娇姑娘去浔水探亲,眼下都还没回来呢。”
看来焉礼预料到了盛京即将到来的风暴,提前送走了妻子女儿,如玉长舒一口气,吩咐沈乙:“你去告诉府上人,自今日起封闭府门,所有人不得随意外出。”
沈乙应了,即刻下去办。
“发生了什么事?”春熹也瞧出了不对劲。
“不知道。”如玉摇摇头,连日来赶路的奔波,让她不自觉皱紧了眉头,头脑胀的厉害。
“王妃先去歇息吧。”立夏见状开口。
春熹立刻反应过来:“王妃连日赶路辛苦,奴婢伺候您沐浴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