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see
the
sunrise!”
“I
see
the
sunlight!”
这一刻留下的眼泪,仿佛是重生后的亢奋,许博洲又冲着天空大海,放声大喊:“I'm
alive!”
“I'm
alive!”
“I'm
alive!”
……
他一遍遍的喊。
响亮的回音,回荡在这座已经铺满光亮的城市。
听完许博洲的叙述,时雪菲早就掉了泪,她拿纸巾擦了擦,然后给了好朋友一个温暖的拥抱,拍着他背说:“Glen,我很庆幸,那对情侣能经过这里,把你救起来,如果你也出事,我会比现在更痛苦。”
许博洲哽咽住:“抱歉,原谅我当时的懦弱。”
“不,你不懦弱,你比我厉害。”时雪菲低下头,手指掰着那张擦拭眼泪的纸巾,心底在抖:“其实我自杀过两次。”
许博洲震惊,这是他并不知道的事。
时雪菲转头看着他:“也是在那年冬天。”
许博洲说不出一个字,胸腔疼得厉害。
时雪菲闭着眼,长呼了一口气,然后仰起头去看天空,当阳光洒在自己身上时,那种温暖让她慢慢从痛楚里走出来,她说:“我想,能支撑我们继续往下走的,是心里那份不甘心。”
她空洞的眼神变得有了神采:“就像你对penny,如果在遇见这件事时,她拒绝了你,或者你们已经谈了好几年,都不会产生当时那份强烈的意志力,支撑你看到日出,正是因为没有得到,你们还有很多事没有一起做过,所以你会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许博洲那声叹息沉到了心底。
他没有回答,因为时雪菲说得很对,因为没有得到,所以会产生许多粉红色的幻想,而那些幻想便让他不甘心,不甘心那么漫长的暗恋传不进周晚的心里。
时雪菲含着泪笑了笑:“我也是,因为Kevin说,他想看我当建筑师的样子,我还没有做到呢,怎么可以让他失望呢。”
最后那句,她的声音颤得厉害,抵挡不住崩溃的情绪,低头哭了出来。
许博洲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多说什么。
人难过的时候,就该哭,哭出来,一切万难都会过去。
就这样,他们在长椅上从天亮坐到了天黑。
走回酒店的路上,时雪菲问许博洲:“后来呢?从这里回去,你做了什么?”
前面走来一群挪威的青少年,拿着滑板,活力十足,许博洲看了看他们,嘴边扬起弧度,他又慢慢的和她叙述了“后来的故事”。
在哈默菲斯特完成了人生当中第一次“极夜航行”后,许博洲回到了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