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裴慎的眼被烛火照着,直直的看向苏念“陈国舅早年发妻逝世,至今未再娶。”
“那发妻是当年陈国舅未中举时所娶的富商之女,姓朱名芳杳。而那人颈后的字样,正是杳字。”
这?
苏念总觉得有些不对,这样推理似乎有些牵强。
她板着脸,“大人,你可还有事瞒着我?”
她紧盯着裴慎的脸,却见裴慎快速垂眸不与她对视,苏念心中确定,裴慎果然有事未告知她。
她凑的更近,强迫裴慎与她对视。
“大人,我如此信任于你,为何大人要瞒于我?”
苏念目光炯炯,真切的看着裴慎,眼里的诚心满的要溢出来了。
裴慎终是招架不住,将脸侧过。
“那陈国舅的贴身手帕,便绣着杳字。”
“哦——”
苏念退开,才后知后觉,一脸惊讶的看向裴慎,“大人怎知那陈国舅的贴身手帕的字样?”
随后,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裴慎的隐瞒。
苏念将手搭在鼻下,装作不适揉了揉鼻尖,忍住了那冲在嘴边的笑意。
故作严肃,“此等小事,大人何必瞒我,难不成,我还会笑话大人?”
“大人作为大理寺卿,调查入微才属正常。”
说完,又揉了揉鼻尖。
她才不会现在笑出来。
“不过。”苏念正色道:“既是有了证据,可那端阳候和陈国舅又有什么联系?”
端阳候是三代袭爵,如今也到了第三代,但端阳候之女入宫后,也算冒了些头。陈国舅是科举考入京中任职,若不是其女升为淑妃,陈国舅甚至没有四品官职。更何况,陈国舅一举升天,与端阳候实在无法看出有何等关系。
“端阳候听命于陈国舅。”
“此话怎讲?”
裴慎清朗的嗓音娓娓道来,“端阳候之女原只是宫中玲贵人,自淑妃升为贵妃,搬入朝阳宫,玲贵人依贵妃所言搬往最近的玉露宫,随后处处带在身边,多次提携。如今多年,已是四妃之一的贤妃,育有三公主。”
“另外,你可还记得刘鸿?”
苏念:“自是记得。”
她可是给了刘鸿致命一击,那簪子足有四寸长呢。
“那刘鸿本是提供名单后便无其他动作,却在十日前于牢中突然自缢身亡。仵作检查尸体,发现刘鸿除自缢伤口外,身上处严重的暗伤。”
“而脊背后,也有一模糊的“杳”字。”
苏念双眼睁大,手不自觉的搅在一起。
显而易见,背后之人察觉到了她们的动作,在牢狱中就将刘鸿杀了。
这是警告,亦是挑衅!
苏念垂眸沉思,不语。
她只是想查清当年真相,为父亲报仇,却不想过程诸多艰难险阻,幕后之人还如此嚣张挑衅。
十日前……
苏念记得,她在金光寺那日,是半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