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屿澈嘴角微勾,不知在想着什么,并未回应,那黑如墨般的眼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色,瞧着鎏月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好似要将她生生看穿一般,屋内的气压似乎又低了几分。
鎏月惊呼一声,柔荑不停在身前推搡着,阻止着男人的靠近。
下一刻,男人的动作停了。
萧屿澈解开大带,狭长的眼垂眸盯着她:“自然是带本王未来的夫人,来熟悉一番洞房花烛的婚房。”
左肩的咬痕已瞧不出踪迹,可身上的其他位置却多了好些红痕。
他动了动,指腹轻轻在她的脚踝处摩挲着,勾着银铃作响:“你若再逃,腿给你打折。”
出城百姓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尔江深吸一口气,明白事已败露,心中只忧心鎏云的安危。
那萧屿澈或许不会动鎏月,可鎏云就不一定了。
“是又如何?”萧屿澈瞥了她一眼,视线从她那圆润的肩头往下,缓缓划过挂着银链的腰肢,最后在脚踝处停下,漆黑的眸子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这边,杜婉仙一脸怨气地踏进摄政王府,往初雪苑走,指尖捏着的手帕已然被她揉得皱巴巴的。
方才她便在城门不远处的酒楼上,亲眼瞧着萧屿澈将鎏月给拦下带走。
明明就差一点,她如何能够甘心?
仅仅只是站在此处,那翻江倒海般的压迫感便让人脊背发凉。
伴随着少女的惊呼声,银铃作响。
只顷刻间,鎏月便觉自己被阴影笼罩,抬眼便能瞧见男人那略带怒意的眸子。
他丢掉自己的外袍,双手撑在她的耳边,低头埋进了她的脖颈处。
时舟点点头,并未应声,只是示意一旁的黑甲卫将门给打开:“进去吧。”
见状,尔江连忙抬脚走进了云月坊,环顾一圈,才在柜台后瞧见了鎏云的身影。
她眼睫颤抖着,通红的双眼泛上了一层水雾,只听身前传来嘶啦一声,顷刻间,凉意将她的周身包裹,身上便只剩了一件小衣。
大掌抚上那纤细的腰肢,随即,凉唇便覆上了脖颈上细嫩的肌肤。
末了,他松开了那勾住她腰间银链的指尖,留她自己缩在榻上,抬脚走到了屏风的另一侧:“阿姊今日怎的有空来?”
瞧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萧屿澈脸上罕见的浮现出一抹笑。
时舟抱着剑跟进来,瞧着他二人冷声道:“从即日起至摄政王大婚前,你二人便待在此处,若非殿下传唤,不可出门,亦不可开门营业,食物和所需用品待会儿会有人送过来,可明白?”
萧屿澈紧绷着脸并未理会她,将大带的另一头捆在了榻边的镂空式样上。
鎏月只觉着双手不受控制地被举过头顶,连带望着男人那脸色阴沉居高临下的样子,惧意更甚。
见萧屿澈始终不吭声,时舟忍不住道:“大小姐,其实殿下……”
只是还未等他说完,萧清慈便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还有你,整日跟在他身边,也不知劝着点儿。”
天色渐渐暗下来,落日余晖在河面上泛出熠熠的光。
尔江在护城河边站了许久,久未等到人,这便打发走了船家,心急如焚地往城内赶。
他的动作并不算轻柔,隐隐有着警告和惩罚的意味。
不多时那烫人的气息沉重了起来,鎏月颤抖着身子不住呜咽着,待男人抬头再看时,小姑娘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国师大人不都说了,只要王爷娶了她,便能化解厄运,还能为盛国带来福缘。”剪秋顿了顿,洋洋自得地笑笑,“故而奴婢斗胆猜测,王爷此番行为只是为了笼络民心,如今新君年幼,王爷说不准……”
迎着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她咬了咬下唇,抑制着颤抖的嗓音哽咽道:“为何我的蛊对你没用?”
她适时噤声,抬眼偷摸观察着杜婉仙的脸色,继续道:“以姑娘这般国色天香,到时定能入主中宫,她算什么东西?”
二人逐渐走远。
尔江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跑去,刚到门前便被时舟给拦了下来:“你便是姜娘子的夫君?”
“是,是我。”尔江一愣,连忙应下,“阿云呢?”
萧屿澈眼眸微垂,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鎏月小衣的细带,仿佛下一刻便能轻松扯开,显露春色,他哑声道:“是你先来招惹本王的。”
他并未进行下一步,那深不见底的眸子看向她,染着无名的情绪。
“你早知我要走?”鎏月轻咬着下唇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