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穆眉心紧蹙,仔细回想了好一阵才道:“你就是救走鎏云和尔江的那个中原人?”
“还是说,王爷就这么担心,我能抢走鎏月?”
“怎么?”萧屿澈冷笑一声,“这都是事实了,本王为何不能叫。”
“夫人难不成忘了,昨夜是如何哭着乞求本王放过你的?”
话音落下,男人神色微动,眸中染上了些许戾气:“你说什么?”
他上前两步,平静地垂眼看她:“再说一次。”
贺庭翊勾了勾嘴角,道:“将这张纸贴出去,就说是平王府丢了这根簪子,若是有人见过,立马将人带过来。”
“是。”
鎏月气得踹了他一脚,拼命挣开了他的手,却又立马被反握住,举过头顶:“莫要这样叫我!”
萧屿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二人,随手将那把沾满了鲜血的剑丢在了一旁,神色毫无波澜。
听见那哐当声,鎏月睫毛颤了颤,仰头看他,那白皙细嫩的脸配上那通红的眼眶,湿漉漉的眼眸,显得尤为可怜。
“为何要这样?”
听见此言,贺庭翊总算是来了兴趣,放下茶盏,微微倾身紧盯着她:“可找到虎符了?”
杜婉仙眼睫轻颤,摇摇头:“这黑灯瞎火的,虎符实在是找不到,不过民女找到了别的东西。”
“本王体内是没有,可你有。”
萧屿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深邃的眸子令人莫名的后背发凉。
萧屿澈脸色紧绷,冷声道:“看不出来?”
闻言,隼穆嗤笑一声:“想杀我,便快些动手,可莫要给我留下机会,给你下蛊。”
鎏月双目通红,死死地瞪着他,许是被他的话刺到了,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烫:“无耻之徒!”
昨夜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使她脑袋有些晕晕的。
萧屿澈眉梢微挑:“本王自是有本王的法子。”
说罢,他抬眼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你该上路了。”
远远的,鎏月瞧见那边的情形,愣了愣,心里的恐惧突然翻涌而出,下意识的便抬脚往那边跑去。
“本王不担心。”萧屿澈静静地看着他,“关于蚀心蛊的事情,本王已经知晓了,本王会救她,为免你死得过于痛苦,本王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隼穆奇怪地看着他,嗤笑一声:“那敢问王爷,想要如何救她?你体内可并没有蚀心蛊。”
杜婉仙莞尔一笑:“王爷可有想过,摄政王向来不近女色,为何在他的书房里,却有一根女子用的簪子?”
“并且民女找到这根簪子的时候,它正装在一个木匣子里,藏在书房架子的暗格中,摄政王将它藏得这么深,想来是极尽珍贵的东西,可民女怕被发现,也不敢乱动,便只能将这根簪子的模样画了下来,再将东西恢复原样。”
萧屿澈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置可否。
摄政王府内,萧屿澈将人扛回了主屋,便一把丢在了榻上,随后倾身而上,眸中似满是暴戾之色。
“夫人方才说什么?本王恶心?”
隼穆蹙了蹙眉,看向他的眼神变了变:“此言何意?蛊对你无用?”
说着,隼穆尝试了一下,在瞧清萧屿澈并未有任何反应之后,便确定了这个猜想,只是心中满是疑惑:“为何?”
她是怕他。
那夜瞧见他从火光里提着剑,浑身是血地走出来,她逃了。
可这一次,他杀的是她的族人,是待她好的人,她怎么可能再一次仓皇而逃?
见此,杜婉仙眨了眨眼,笑道:“可昨夜摄政王大婚,赏了府中的下人酒菜,这书房的守卫也就薄弱了起来,新婚之夜,他自个儿也要回屋去,便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所以民女就想了个法子,偷偷进了书房。”
萧屿澈神色淡淡地看着她,薄唇轻启:“想杀便杀了,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夫人,是在质问本王?”
鎏月自嘲般地笑了笑,那拼命压抑的情绪找不到宣泄口,令她尤为难受:“夫人?谁愿当你的夫人?像你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我只会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