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杨清宁说到这儿又停了下来,道:“你的事够多了,你把小敏子叫来,我有事吩咐。”
“老爷有事直接吩咐就好。”
“以前身边只有你,我这身子又不争气,只能劳累你,如今身边人手够了,就不必事事靠你,你也能稍稍放松一下。你之前不是说都没时间习武吗?”
“这里除了我和老张,都是皇上的人。”
杨清宁一怔,随即好笑地说道:“话虽这么说,却也不必较真。长平,这些年你为我做了太多的事,也该有自己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老爷想做的事,就是我想做的事。”
杨清宁闻言无奈地笑了笑,道:“我总不能事事都交给你做吧,你不是神,不能做到面面俱到,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小瓶子微微蹙眉,纠结了一会儿,道:“我去叫小敏子。”
杨清宁见状出声说道:“长平,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我知道。老爷说得对,贪多嚼不烂,还容易误事。”
杨清宁松了口气,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小瓶子没在多说,转身走了出去,很快就叫了小敏子过来。
杨清宁径直吩咐道:“小敏子,你去城中的牙行转转,看有没有售卖或者出租的铺子,还有大点的宅子。”
“老爷,那宅子是用来……”
“用来做作坊,不必在城中,城郊便可。若是没有合适的,也可以瞧瞧卖地的,新建也不是问题。”
小敏子提醒道:“老爷,皇上在城中可有不少铺子,皇庄也可以建作坊。”
“皇上的铺子是皇上的,不是我的。”
小敏子不解地问道:“以您和皇上的关系,用得着分那么清吗?”
“自然要分清。我现在做的,是在为自己增加底气,若将来有一日,皇上喜欢上了旁人,我也有底气转身离开,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做任何我想要的事。”
一旁的小瓶子开口说道:“你是皇上的人。”
小敏子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过去,见他正看着自己,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我是老爷的人。”
小瓶子与他对视良久,方才移开视线。
杨清宁回过神来,无奈地笑了笑,道:“他就是这个脾气,你别介意。”
小敏子不在意地摇摇头,道:“我们之间也是老熟人,他什么脾气,奴才清楚。他的担心不无道理,老爷说的,奴才也明白了,表态是应该的。若当年不是老爷救奴才,奴才早死了,哪还有今日,跟着您,是奴才心之所愿。”
“你明白就好。铺子的事不着急,年前办好就成,需要多少钱,你直接跟小瓶子要便可,我的钱都在他那儿。”
“是,奴才明白。”
交代完要做的事,杨清宁便去了书房,给凌南玉做生辰礼。
凌南玉回宫的消息,很快便传播开来,首先接到信儿的是内阁,鸿吉和邱礼即刻放下手里的公务,直奔乾坤宫而去。这半年以来,他们担惊受怕,如今终于熬到头了。
他们到时,凌南玉正召见高勤,他现在依旧是东厂厂公,只是卸去了司礼监掌印的职位。
“皇上,您终于回来了。”高勤上下打量凌南玉,见他神清气爽,不仅长出一口气。
凌南玉直截了当地说道:“朕召你过来,是要父皇写得遗诏。”
一看到凌南玉的精神状态,高勤就知道杨清宁定回了京都,却还是问道:“宁公公回来了?”
“回是回来了,但他不想进宫,安置在肃王府了。”
高勤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宁公公的意思是……”
“他已经答应朕了。”凌南玉说话时,难掩得意,道:“所以朕才向你要父皇的遗诏。”
“皇上,不是奴才抗命,实在是先皇曾叮嘱奴才,必须亲自确定宁公公的意愿后,再将遗诏取出。”
“那你随……”想到杨清宁的叮嘱,凌南玉住了口,道:“他说他回来的消息暂时保密,朕这几日不能过去,你找个时间去肃王府一趟,问一问他便可。”
高勤应声道:“是,奴才遵命。”
凌南玉坐到御案之后,随手拿起桌上的奏折,道:“朕离开这段时间,朝中那些大臣可安分?”
高勤也随之走了过去,道:“大部分人还算恪尽职守,只有那么几个动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