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改想也不想:“跟行舟学的。”
晏行舟说得没错,话不能说得太满,还不能说得太早。
提到晏行舟这个名字,二人久久沉默。
“练练心里肯定不好受。”祝从浓道。
她家练练虽然什么都不说,像个没事人一样,但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越是发生天大的事,她越是冷静得像个没事人。
阮良桐、佘九仓和晏行舟先后离去,她怎么可能不悲痛。
“我给练练写封信吧,好久没和她联系了。”祝从浓一边说一边去取纸笔。
她之前以为自己身中剧毒要死了,所以离开大齐后就故意不和她来往,怕她知道自己死后伤心。
现在误会解开了,她自是要和她说一声。
江书改惦记着她的身子,忙拉着她坐下,顾自去取了纸笔来,为她研磨。
辛如练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阳春三月。
知道自己要当小姨了,心里很是开心,为此特意摆了一桌宴席。
不过并不是大操大办,请的都是张照苏宣青檀这些自己人。
其实这桌宴席其实早就该请了,不过她一直忙于公务,便也就搁置了。
如今借着为阿姊庆贺的名义,正好一起请了。
席上,张照苏和戎炎推杯换盏:“戎督军此番能归顺陛下,这是张某没想到的,记得当初陛下刚来军营,你可是这么说的。”
说着,张照苏清了清嗓子,学着戎炎当时的腔调:“一个女人,来军营做什么?”
戎炎仰头喝掉手里的酒,笑道:“就是,一个女人来军营做什么,就该坐在龙椅上。”
“来,干了。”张照苏大笑不止,直拍他的肩膀。
戎炎拿着酒杯和他一碰,又转过头来冲辛如练举了举。
辛如练含笑,也拿了酒杯回敬,喝完把酒杯一翻,示意她干了。
戎炎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又找张照苏拼酒去了。
酒过三巡,闻举拉着赵断鸿开始比武,两个人都是个中好手,你来我往打得十分畅快。
以至于到后面,张照苏、戎炎等人都加入了进去,场面十分热闹。
叶观礼在场中到处乱窜,一会儿为场中搏斗的人拍手叫好,一会儿凑到燕汝和宣青檀面前小美人小美人的逗弄。
燕汝和宣青檀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现在又都是朝中二品女官,又哪里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挑逗的,直接和他划拳喝起酒来,势必要把人灌倒。
宣首辅在一旁想制止,让她注意点儿形象,话还未开口就被宋培印拉着灌了一杯酒。
“孩子们难得高兴,你就让她们玩玩怎么了?别整天开口规矩,闭口礼仪的了,说了这么多年,你没说够,我都听够了,你看,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说着,宋培印指了指自己耳朵,似乎真想让他看看里面的茧子。
宣首辅瞪他一眼:“你个老匹夫,和我作对这么多年,到现在吃个饭也和我对着干。”
宋培印把酒给他满上:“就是要和你作对,就是要把你气得吹胡子瞪眼直嚷嚷才好。”
另一边的韩自方和秦沈译两个人在掰手腕,眼看着韩自方就要赢了,秦沈译一捏他的麻筋,瞬间扳回了局势。
“老秦,你使诈。”韩自方怒指对面的人。
秦沈译一脸无辜:什么使诈,这叫智取!”
酒喝得爽快,架也打得畅快,很快就有人问起赵断鸿当初反了大燕先帝的事。
“赵元帅当初为何不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明明他有足够的能力登上那个位置,结果到头来反倒推了别人上位,这实在是让人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