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也将成为真正的是非之地。
“若是有机会,你可愿意离开京城?”安清试探性地问道。
接下来的局势只会越来越糟,这会才康熙四十二年,距离康熙四十七年废太子还有整整五年的时间。
先不说这五年时间里,他们要时刻保持着警惕,不被牵扯任何一方夺嫡势力中要耗费多少心力,就单从胤祺的性子来看,让他在旁边看着兄弟手足相残,他心里想必也是要经历着非人的煎熬。
所以,暂避出京也不失为一种保全之策。
听到这话,胤祺脸上闪过一丝茫然,离开京城?
这是他之前从未考虑过的事情,所以,他一时之间也没办法给安清答案。
安清就是这么一问,也并没有想让他立即给出答案,或者说,她只是想在他心里留下这么一个种子。
她知道对胤祺而言,这将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毕竟,他的所有家人都在这里。
再者说,怎么出去?去哪里?康熙会不会放人?
这些也都是要好好筹谋一番的。
第115章五福晋115
索额图被拘禁之后,太子几乎每日都会去乾清宫求情,但每次都被康熙无情地拒之门外。
这日,太子再一次吃了闭门羹,回到毓庆宫后,他在桌案前沉思了许久,终于还是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身边的亲信,让他送出宫去。
既然皇阿玛不见他,那他也只能另找出路,叔公辅佐自己这么多年,是他在官场上最大的依靠,他不能出事。
然而,太子不知道的是,恰恰就是他这一举动加速了索额图的死亡。
乾清宫中,康熙听完粘杆处首领的汇报,脸色阴沉的可怕。
“确定信件送去了赫舍里府?”
首领拱手回道:“回禀皇上,千真万确,属下亲眼瞧着这信件送到了心裕大人手中,心裕大人随后找来了发保大人,两人进书房密谋了整整一个时辰,便让亲信送了几封信件到了几位大臣手中。”
心裕和发保是索额图的弟弟,两人也是索额图一党的重要人物,太子此时传信给他们,想做什么的就显而易见了。
“好好好,这就是朕亲手养大的好儿子!”康熙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冷笑道:“好你个索额图,竟将朕的儿子蛊惑成这般,心里只记得他索额图,将朕这个皇阿玛置于何地?!”
首领低垂着头恭敬地立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跟在康熙身边多年,自是知晓这位帝王雷霆一怒的后果有多严重,这几年随着太子越发脱离控制后,康熙对索额图的杀念便一日胜过一日,如今瞧着算是达到了顶端了。
太子算是康熙打小手把手教出来的,他越是看重太子,那对其的控制欲就会越强,不会准许他在自己规划好的既定路线上出现任何偏差,所以,如今出现这个情况,那带坏太子这个责任也有且只能由索额图来承担。
当天,乾清宫便接连发出了两道旨意。
一是收押拘禁心裕、发保等索额图党羽之人,明旨表明,倘若生事,立即族诛。
第二道旨意则送往宗人府,密旨令三阿哥、四阿哥等夜间察视牢房,对索额图严加审问。
没过多久,康熙直接一道旨意将索额图赐死在幽禁之地,就这样,太子也就此失去了他在官场当中最大的依靠。
听闻索额图死讯时,太子正在毓庆宫中的书房和谋士商议要事,他当场便直接瘫坐在了书房的椅子上。
太子的贴身太监见状,忙将众人全支了出去,然后转身回到书房,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
“主子,您还好吧?”
太子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冒上来,声音都不由带上了颤抖:“你先出去,把门关上,孤想一个人静静。”
那太监虽不太放心,但也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只能暂且退了出去。
书房的门被从外面关上,屋内倏地暗了下来。
太子怔怔地坐在那里,嘴巴微微张着,视线落在半空的虚焦处,眼底满是恐惧。
他身边的人皇阿玛竟然说杀就杀,叔公可不是之前那几个被杀的奴才,他可是满洲大族赫舍里家的人,又是朝廷重臣,皇阿玛怎么能……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这个储君,皇阿玛也能说废便废。
不可否认,太子活了二十九年,第一次清晰的认知到,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倚仗于他的皇阿玛,甚至之前觉得理所当然的一切,瞬间变得不这么稳固了,他这个储君有没有做到头,也都是皇阿玛一句话的事。
是不是有朝一日,他皇阿玛也会像对待叔公一般,将他也赐死在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