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的冲击令程椋出乎意料,他啼笑皆非地说着万松岩:“给狗取这么复杂的名字,你真是疯了。”
万松岩则是执着地邀请道:“来看看吗?”
“那倒是不用。”
没有这么麻烦,“我的面前不是就有一只吗?”
换做程椋接下万松岩的倾倒了。万松岩宽阔的身形,严严实实地占据程椋身上每一寸。以下巴蹭着万松岩碎发的程椋,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
“我收到粉丝信了。”
抽出粉丝信的程椋,宣告这仅仅是批评万松岩的开始。他着重在万松岩后背拍了一下,嗔怪道,“你怎么不给我写信。”
但是百密一疏的程椋,此时完全是冤枉万松岩了。姑且不提两人分隔,单方面努力维系联系的海外求学时候,仅仅是他们爱情死灰复燃的开始——北城的相互通信,他寄给程椋的信件就数不胜数。
被亲爱的男朋友误解是多么委屈:“你拆都没拆吧。”
那时候程椋哑口无言。
所幸习以为常的万松岩,把因由心虚而四肢僵硬的程椋牵了起来。他说这话时平淡无奇,仿佛是每天都经历的问候: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我写给你的情书。”
夜色已然浓重,窗外的车水马龙映照在万松岩身上。永远仗着年龄的差距,对万松岩肆无忌惮的程椋,那时站在他拦下万松岩的公交车站,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不知道是分秒流逝还是程椋重复无数次的怦然心动。他张口结舌了很长时间,才说得出:“你这么和我讲话,我真的要爱上你了。”
“本来没有吗?”
知觉好不容易恢复后,大脑还是一片空白的程椋,说他要思考一下:“晚点告诉你。”
当然万松岩就很通情达理了:“倒也不是很急。”
他们挽手出门,行经电梯前要通过很长一段走廊。中途因为步履快慢,滑落万松岩牵手的程椋,为此一无所知。甚至走在了前面。
走廊的黑暗趋向柔和,吞噬昏暗的廊灯,一并模糊了程椋的轮廓。万松岩回忆从前的日子简直轻而易举,曾经的后台,手持火炬的程椋被黑暗众星拱月般捧出。他记得程椋的背影。
他目送程椋直到聚光灯下。
这时候万松岩却是快步上前。他顺其自然地开启了话题。
晚餐的场地别出心裁。万松岩安排的私人会所,除去优美环境以及隐私保证,还有偌大一片舞池。他对程椋描述舞池时多么心旷神怡,犹如现场管弦乐队的演出早在他心中奏起;
那时候万松岩揽住程椋的肩:“我教你的舞步还记得吗?”
应该是从来都没有记住过。
但是以指尖戳戳面颊的程椋,美其名曰:“亲我一口就想起来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