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东头往外?两?千步。”
老镇长听见萧灵祎的话,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眼泪都要出来了。
“有水。”
“灵婆,这可不能乱说啊。”老镇长怎么不想要挖出水来,他也?带人?挖了新的井,还花了老大价钱请了好几个专业人?员来找位置,钱是花了一大堆,连点湿泥巴都没有见到。
萧灵祎没有辩解,也?没有安慰,毕竟她?是个神婆,哪家的镇长会虔诚信任神婆的话呢。
她?略带呵斥道,“不要给我惹麻烦。”
老镇长的儿?子白了她?一样,拉着老镇长回家,“爸,你不会真?相信她?一个神婆的话了吧?爸!我的亲爸唉!这要让人?知道你听了一个神婆的话带人?挖井,你的官帽子还要不要啊!”
“我是不想你再戴官帽子了,好处没见到,麻烦一大堆!咱奶奶都快要渴死了,你救别人?之前先救救自己?亲妈吧!”
老镇长何尝不知道镇里、家里是什么情?况,市里调来的口粮水一减再减,三个月以来全球降雨的地方可着手指都数得过来,再不挖出口井来真?要死人?了。
别人?能去沿岸逃荒躲灾,他是镇长,他跑了,这个镇子就真?的散了。
老镇长心里难过,望着门外?干涸的河道伤心,复又振作起来。他这辈子什么苦没吃过,不就是旱嘛!以前也?不是没见过!
旱了就挖井,雨了就挖沟,他吃了一辈子公粮,他就得对得起老百姓!
他就是死也?要弄出吃水来!
“走!拿家伙事!挖井!”
“我的亲爸唉!”
“你不去我去!累死我这个老家伙也?给你们?减少累赘!”
“爸!真?是我的亲爸哟!”
“哥,去不去啊?”
“想什么呢?还真?能把咱爸丢那啊!”
“人?间是愚公移山全家陪着,咱们?这是镇长挖井父子上阵,碰上这么个爹算这么倒霉。”
“哎哟,哥,你打我干嘛?”
“有你这么说爸的吗?赶紧,把家伙事拿上,你去叫人?。”
他们?能怎么办呢?
挖挖挖,让他挖,白忙活了正好不当这破官!
老镇长儿?子心里骂骂咧咧,扛着锄头跟上老镇长,停水停电已经两?个月,镇里唯一还保持电力畅通的就是镇里官署的电话线,这是唯一和县里联系的方式了。
其他所有人?,包括老镇长家里,都没有电,一旦入了夜也?只能摸黑睡觉。
这挖井,也?没有电力设备。
人?,就是唯一的动力。
老镇长站在村东头,四处打量。
灵婆只说往外?走两?千步,这该往哪个方向走啊。
不得已,老镇长只能再去找灵婆问路。
“随便。”老镇长儿?子摊手,“老神婆就是这么说的呗。爸,你就随便找个方向往前走吧。不过咱们?可说好了,这次挖井还不成,咱们?就不当官了,往东海投奔姑姑去。”
“滚一边去。”老镇长推开烦人?的儿?子,心里把神仙祖宗求了个遍,他从未有一刻像今天这么虔诚。
两?千步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最后一步刚好落在老镇长自己?家的田里。
“挖!”
泥巴早就干得裂开,抓一把一捏就随风扬起,曾经这也?是肥沃的土地,种过稻谷,长过庄稼。
挖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哪怕萧灵祎指出了正确的地点,地下水脉迁移、下降,想要吃到这口水还需要很多很多人?努力,远不是这一家子、几个男人?就能做得到的。
三十米,五十米,超乎人?想象的深。
老镇长家的这处田,挖出了一个直径五米的大坑,坑底,是不断挥动锄头的人?。
“叔,这下面,还没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