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丁点?儿的问题都没有。
反倒他才像是那个咄咄逼人的好事者。
冷风刺骨,他与她如同被这场雪共同浇了篼头。
她看着他的眼神还是异常的平静。仿佛只要他想,她随时都可以把这个答案,再为他重?复一遍。
——或是如果他不答应她,她也完全?可以在这里等代驾,或者等谁来接她走。多久她都等。唯独不会再等他。
“……小?江总,”经理?模样?的男人紧跟他们出来,见江嘲还没走,赶忙礼貌地鞠了一躬,“来了您的电话?。”
江嘲挑了挑眉。
除开每年生日,或是偶尔会飞个无影无踪,近半年来他爱上了潜水,唯独很享受那种在水中不受打扰的静谧感。
所以来江柏这里,他基本也会关掉手机,回?绝一切外界的消息。
他猜到了可能?是谁。
“是……梁小?姐打来的。”经理?晃过他身旁一眼,犹豫自己是否要说实?话?。
好像误会了他们是什么关系。
陈之?夏的脊背绷了一下。
江嘲才开口要说些?什么,臂弯已是蓦然一空。
那一抹清雅的栀子香,带着女人盘旋的裙摆,一步从他身前走开。
崴到了脚踝,这么几步都有点?儿艰难,眼见自己匆匆一脚,还没在台阶上落稳,她都没走开几步。
腰上又轻轻地揽过了个力道。
正是在心?跳的失重?之?间,陈之?夏都没来得及去推开她,又被他牢牢地抱了起来。
重?新坠入他的怀抱,这么冷的天气,她的耳根迅速升温。
“……”
江嘲顺手把他的车钥匙扔给了那人,“给我开回?去,让江柏发你地址。”
“哦哦……哦,好的!”
对方愣了一下,左右打量他们,了然后立刻点?头。
陈之?夏今晚也真是迫不得已将他里里外外都打量了个遍,这件枪灰色的衬衫穿在他的身上,也是极衬他的。
过去她偶尔翻杂志,总会有意识地把讲男士商务穿搭的那页偷偷折起角,暗自想象,如果他这么穿会是如何模样?。
这样?的款式之?于那时的他显得过于成熟。对现在的他来说,却完美得恰到好处。
他的怀抱也稳稳当当的。
“……”
陈之?夏认命般地闭了闭眼,不挣扎也不说话?了。
到车前,陈之?夏怕他循着她的大衣口袋或是哪里,亲自来找她的车钥匙。她不等双脚落回?地面,用?手抵了下他的胸口,无需他多说,匆匆递给了他。
江嘲最后看了她一眼,拉开车门,安抚她在副驾坐好。
发动机打着了火儿,热气升腾。逐渐烘开一丝似有若无的淡香。
除了她,这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断地在提醒他,另一个男人浓烈的存在感。
中控台摆件是个小?巧的银质经筒,摇摇晃晃,“叮叮当当”作响。上面一行细腻镌刻的藏文,应是“墨脱”。
巴掌大的礼盒随意放在一旁,已经拆开过了,空空如也。像是放着为谁精心?挑选过的领带。
杯托里丢着只男士打火机,不像是她会用?的样?式。
后座有婚庆公司赠送的伴手礼,一束洁白的捧花倚着印有HappyWedding的纸袋,是一团团热烈如火的蕾丝玫瑰。
月光浸染入花瓣的纹理?,摘下来这么久,那昼颜花的紫色总有些?黯淡的颓败之?势。
关嘉樾为了栩栩一直缠着他要,江嘲下午托人问了好一大圈儿,才问到了哪里有这种花。
印象里也不是什么极为珍稀的品种,曾那么轰轰烈烈地绽放在他与她共居过的房间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