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夏平时很?喜欢喝,常备家中。
一罐好像是?她昨天早晨酒醒后兑着蜂蜜冲了。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种?醒酒方法,百度搜索后说是?对酒后恢复精力有效,还能保护胃黏膜。
另一罐……
回过头,易拉罐东倒西歪在桌面?。空在了邱安安面?前。
“对啦,”邱安安品尝着香甜的奶油号角,别提有多满足,“听别人?说你要和陈之夏结婚看?了我特别的吃惊,我想到之前刷你朋友圈,也只?知道你订婚,都没看?到照片啊什么的。”
她环顾一圈周围,“你们拍结婚照了嘛。”
程树洋抿唇,摇了下头:“没有。”
“为什么。”
“她不是?很?喜欢拍照。”他苦笑。
“不喜欢拍照?”
除了在婚礼选址、场地布置上总有意见不一,林婉对他们迟迟拖着不拍婚纱照这事儿也颇有意见——程树洋每每只?能解释,是?她的工作?太忙,他也经常跑户外,二人?很?难腾出?整片空闲时间。
只?有他知道,她非常厌恶拍照、镜头这类东西。很?多年?前就是?这样了。
对于他来说,“宋辞”或许陌生。
“宋冬冬”这个名字,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
邱安安都不知他这是?在搪塞或是?什么了,叹了口气:“如果这样的话,那也没办法了……”
“也没什么,”程树洋到底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轻笑着,“她不喜欢的话我们就不拍了。”
过了会儿,他还是?决定与她实话实说:“邱安安,你只?能暂时住在我家里,一天或者两天都没问题,陈之夏这几天出?差不在,我不确定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接你电话啊,”邱安安早发现他心不在焉的,调侃道,“还是?,连微信消息都不回了?”
“邱安安。”程树洋略带烦躁地打断。
“——不至于吧,你也太没安全?感了,这样你们要怎么结婚啊?”她开?着玩笑,“你放心,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大?不了我避避风头飞外地一趟?或者,没准儿宋辞过两天心情就好了……哦对了,我今天就看?到江嘲在香港还是?澳门来着。”
“江嘲也在香港?”程树洋皱了下眉,听到自己重复了句。
邱安安以为是?他发觉了她在自嘲,窘迫地嗫嚅着:“……什么叫‘也’?啊我只?是?猜猜的,我今天刷到了FEVA的新闻来着,他们好像有个新项目叫什么《迷宫》……在和澳门的什么合作?公司谈,呃,其实我也不怎么了解。”
程树洋怎么就没想到,她怎么会那么“临时”要去香港出?差——
江嘲现在是?她甲方,如果他们之间有共同的工作?安排,临时更改行程,或是?共同出?个差,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不是?吗?
那天晚上,连她的同事也说,她和江嘲,与他和她之间很?不一样。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他到底是?哪里与江嘲不一样了?
——从那晚到现在,所有的负面?情绪与想法,伴随着他也知道不该有的猜忌,全?部被推到了他的面?前。
原来从听到那句话的一刻起,他就在不断地质问他自己了。
原来从她的妈妈说出?“我不同意你们结婚”的那一刻起,这个问题就在刺痛着他。
叮铃铃——
手机适时地在此时响起。
程树洋还以为是?她回了电话,没想到,又是?那个归属地“苏州”的号码。
是?她的妈妈。
“……”他正眉心微蹙之间,门铃被按响了。
门外是?男人?暴躁的叫嚷。
“邱安安——”
砰砰砰——
男人?很?快没了耐心,开?始疯狂地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