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安安!”
“……出?来,邱安安!”
“你跟谁在一块儿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邱安安太熟悉这是?谁的声音了,她脸上的血色又褪了个干干净净,扔下手里的东西三步两步就要跳下沙发。
无意中踢到了桌上的易拉罐,发出?突兀的脆响,她全?然慌了手脚。
程树洋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拦住了她,示意她噤声,别再乱动。
“嘘。”
邱安安就不敢动了。
似是?听到房内许久都没动静,外头的人?愤怒地踹了一脚防盗门,骂了句什么脏话,也再没了动作?。
“……辞哥,我打听过了,江嘲是?去香港了,昨天早晨飞的。”
宋冬冬跺了跺踹疼的脚,刚才分明听到里头有声音,那会儿也看?到昨晚接邱安安离开?疗养中心的男人?回到了这里。
他烦躁地砸吧一口烟,给?邱安安发去最后通牒,点开?了条微信语音。
“之前那个项目,他本来是?要甩给?姓梁的和他手底下姓秦的做的,我们的机会本来也很?好的……但是?他现在好像改主意了,这次去香港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你别怪我多嘴……我觉得你被他耍了。”
“他可能早就知道梁东升这两年?都在花你的钱。”
“——现在公安又在查你了,昨天你要是?也飞香港就好了。”
宋冬冬没听完,顺着打开?的电梯门横冲直撞地往进走,迎面?一个中年?女人?“哎呀——”惊叫了声。
塑料袋里的橘子?骨碌碌地全?滚到了地上去。
“怎么一点眼睛都不长啊……”丁绮贞抱怨了句,赶紧弯腰去捡那滚开?一地的东西,不忘回应电话,“没说你,没说你!我说你干嘛呢——我来找小夏啊,程树洋又不接电话!我只?能自己来!”
“……你别给?我提陈之夏现在和我不亲近了,那是?我的女儿!不是?她姨妈的女儿!亲不亲的跟你有关系吗,啊?!”
宋冬冬听到这个名字,顿住了脚步。
身后,那女人?追了好半天,才把最后一个滚远了的橘子?拾回了袋子?里,“黄兴波,你非要说这些是?吧——小俊现在跟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从深圳陪你到苏州,从苏州再陪你到北京,我捞到你什么了啊我……”
“——你好?”
宋冬冬尝试出?声。
丁绮贞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听到刚才撞了她的那人?打招呼就是?一肚子?火,“怎不啦!撞了人?还有理了?”
面?前是?个脏辫鸭舌帽男人?,看?起来就流里流气的。
“我刚听见你说,你认识陈之夏?”宋冬冬看?了眼那扇紧闭的门,问道,“这是?她家么。”
丁绮贞有些警惕:“什么事?你谁啊。”
“哦,我是?她朋友,敲了很?久门但她好像都不在,”宋冬冬解释着,不忘试探,“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丁绮贞想到了黄兴波刚在电话中的话,冷笑起来:“——我是?她妈,你说呢?我当然知道她在哪!”
一整晚没睡好。
雨不过半夜就停了,床单渗着透骨的凉意,陈之夏辗转反侧许久,把一侧熨热成自己的体温,另一侧又变成冰凉。
但凡脑海里出?现一丝丝不若谁的怀抱或是?亲吻能给?她温暖的念头,她就只?得尽力地、尽力地闭上眼睛。
最后都成了装睡。
好在是?装到了早晨。
困顿地再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
顾不上去思考现在是?几点,她迅速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水蒸气氤氲全?身,冲不掉昨夜的记忆,她发觉腿。内。侧竟还被他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牙印,恰恰缭绕着她的那颗痣,透出?暧昧的绯红。
颈侧与锁骨也落着星星点点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