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树洋树洋微微地抿了抿唇,思考的好像不仅仅是邱安安,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蒋飞扬,还在?生我的气吗?”
林晓看得出他今天脸色其实?并没有多?好,下意识地道:“哎!也还好啦……你别多?想,他那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的。”
“你不用安慰我,”程树洋顿了顿,说,“我也不打算继续做建筑这一行了。”
林晓愣了一下:“什么?”
“那个烂尾的游乐园项目,我看过资料了,背后的甲方是FEVA吧?好像是,打算做成‘迷宫’还是什么的?”程树洋苦涩地笑了笑,“我这段时间不想跟你们一起去见客户也是因为这个。”
“之前不做骑行了,想重新做做跟专业有关的,是因为我觉得马上结婚了得把工作重心安定下来,陈之夏在?北京工作,我也得有稳定的时间多?陪陪她才好,可是现在?好像,没那个必要?了。”
林晓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都分不清自己是在?嫉妒谁,还是为他感到了可惜,“程树洋,你做事情,一定要?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意义才行吗?”
程树洋讶异道:“什么。”
“……你知不知道,以前每次游泳课上大家?都会议论你,说你曾经差点儿进了市游泳队,说你游泳很厉害,于是都跑去看你,那时候的你比任何人都耀眼,江嘲能算什么?”
林晓都觉得他有点儿可笑了,“结果?呢,你决定重新开始游泳,只是因为,陈之夏鼓励了你?”
程树洋想了想,并未否认。
“她的确鼓励过我。”
“可是,鼓励过你的不只有她一个!除了她,还有很多?人都希望你把自己热爱的事情坚持下去——”
林晓不吐不快:“你不做骑行后,很多?人都在?关心你的动向?,你提前退役不游泳了,大家?也都会为你感到可惜。
“你却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不去做了,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做的很好很好了,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
“——程树洋?”
远远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打断了他们。
邱安安匆匆出现在?了楼梯拐角,看似是一路寻他到这里?来的,她那眼眶泛着?红,神情也忿忿的,像是在?怨恨他一整晚都没接她的电话。但?也不只是在?埋怨这个。
林晓清楚地看到了,他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她这一番话,偏过了头,望向?了那个方向?。
感情不也是这样。
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
看不到,就是永远都看不到。
怎么会有这样诡异的天气呢。
明知是个晴天朗日,还是一天的清早时分,什么都不算太糟。暴雪预警了两天,也只在?昨夜百无聊赖地落了片刻。
连她一向?最讨厌、最不喜欢的那雾蒙蒙的云层背后,也能看出零星细碎的阳光。似乎很柔软。
可从那个近乎要?撞碎她的力量自骨头缝里?烧至了她全身上下开始,她的眼前,整片脑海。都彻底跌入到一种永无边境、末日一般的昏沉之中,要?吞噬掉她。
江嘲也有些?喘不上气,他停住了一下,深沉的眸底有暗潮翻涌,逆着?这昏天暗地的晦涩光线,比夜色还要?喑哑。
而她才是这混沌之中最纤细的那一笔,腰际盈盈绕绕的线条紧紧地勾住了他耻骨的轮廓,眼梢潋滟着?丝儿薄红,呼吸也又热又柔,比他的还要?错乱。
陈之夏才惶惶瞧了一眼他深隽傲慢的下颌线,他同时也如此入迷地向?她睥睨下来,不再遮掩那对她恶劣又糟糕至极的欲。念,再度撞进来时也丝毫不理会她还会不会痛。
连同她方才牙尖嘴利的讥嘲一并深深地报复给了她。
她纤细的脖颈都忍不住扬出了漂亮的弧度,两只手腕儿被他死死按在?了头顶上方,还想再同他争辩一句什么,才张开唇,喘。息便被他愈发暴烈的亲吻吞没殆尽。
如同坠入了深沉的水底,肌肤的线条交织起伏,只有什么固执地在?彼此之间穿梭来回,他一次次的索取都力图要?摧毁掉她。她只感觉自己在?他眼前,是破碎的,破碎的,破碎的。
他眼底的那片暗涌的潮,一浪一浪不断凶猛地扑向?她,潮涨潮落都在?她的身上,竟也是破碎不堪的。
于是他的强势、自私,他浓烈到近乎无法收场的占有欲,通通地都给了她,初初也勉强能算循序渐进,等她所有的意识都被卷了进去,感觉自己也要?被烧成一把灰。
他低到发闷的嗓音带着?烫,勾在?了她耳边,“夹这么紧,是没人再给你搞爽过吗?”
“……”就是这句好似恰恰踩了她的哪里?,她勾了下他的脖子,完全完全说不出话,只得用唇迎上他的唇,紧紧箍住了他的腰,再也再也争辩不出任何。
“——看着?我。”江嘲把她发烫的小脸儿扳正?了过来。
陈之夏颤着?双不成模样的眸子,就要?去避开他这样的窥视,“不看……”
他索性发了狠,死死地叩住了她的唇角,她小兽一般尖锐的牙齿磨过了他皮肉,令他的骨头都生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