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结上
第二日?,等沈知韫醒来时,旁侧已经没有贺令昭的身影了,问?过青芷才知道,两刻钟前贺令昭就已经出门去了。
“他去哪里了?”沈知韫撩开床幔,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脸。
青芷先是?怔了一下?,旋即便看见了沈知韫脖颈上的红痕,她默然将手中的上衣换成了一件立领的,然后同沈知韫道:“二公子去大理寺了。他怕您醒来担心,临走前还特意让奴婢同您说,他很快就回来了,而且昭宁大长公主与二公子一道去了。”
有昭宁大长公主在,那想来贺令昭应该无事。
沈知韫轻轻颔首,脚刚落到地上,顿觉身上有些难受。她蹙眉吩咐:“红蔻,让人?备水,我想沐浴。”
红蔻在门?口应了一声,当即去了。
沈知韫这才转眸看向?青芷:“他一大早去大理寺做什么??可是?案子有眉目了?”
“具体的奴婢并不清楚,不过奴婢听说,陛下?今日?也去大理寺了。”
若陛下?亲临大理寺,那便意味着今日?能结案了。沈知韫极快的沐浴更衣过后,便去王淑慧那里了。
平日?这个时辰,管事都来找王淑慧与程枝意回事了,但今日?沈知韫过去时,房中却只有王淑慧与程枝意两个人?。
沈知韫过去之后,她们婆媳三人?便坐在一起等消息,贺令昭能不能得清白就看今日?了。
此时已是?深秋了,太阳落在人?身上,也丝毫没有暖意,反倒还渗着寒意。沈知韫见王淑慧脸色苍白,想着她的身体刚痊愈,正要?扭头?去吩咐人?取狐裘时,外面突然响起管家林叔高兴的声音:“大公主回来了,二公子回来了。”
坐在厅堂里的三个人?,闻言当即站起来,沈知韫与程枝意一左一右扶着王淑慧。她们三人?刚出去,就见昭宁大长公主与贺令昭从外面进来。
“娘,大嫂,阿韫,我回来啦。”贺令昭粲然一笑,将目光落在沈知韫身上。
王淑慧急急问?:“如何了?”
“大理寺已经查清楚了,是?裴方淙立身不正,与有夫之妇纠缠,被人?家丈夫打断了手,他个没脸没皮的,竟然妄图想将此事栽赃到我们二郎身上,真是?厚颜无耻至极!”贺令昭还未来得及答话,已被满面愤恨的昭宁大长公主抢了先,贺令昭便快步去了沈知韫身边。
沈知韫顿时愣住原地。她怎么?都没想到,裴方淙右手被人?打断,竟然是?这么?个缘故。
王淑慧听完则是?一脸惊诧。贺承安与兴昌伯交好,裴方淙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一直觉得,裴方淙虽然自幼丧母,且兴昌伯后院的姬妾不断,但裴方淙自小便懂事,待人?接物更是?谦和知礼。她怎么?都没想到,裴方淙污蔑贺令昭不说,而且他被人?打断手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与有夫之妇纠缠。
程枝意见昭宁大长公主气的不轻,便亲自捧了盏菊花茶奉上去,笑着宽慰道:“祖母,您消消气,好在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二郎也终于洗清冤屈了。”
“二郎洗刷冤屈了是?不假,但本宫这心里还是?气不过。”她当眼?珠子一样心疼的孙子,竟然被裴方淙这般污蔑,昭宁大长公主想想还是?很生气。
贺令昭听到这话,不禁也跟着劝道:“好了,祖母,您就别生气了。现在裴方淙不是?已经自食恶果?了么??他那人?最看功名利禄了,可此番诬陷我不成反倒还因此事声名狼藉。而且陛下?已经下?旨,剥夺了他已有的功名,且往后都不许他再入仕,这对裴方淙来说,会比杀了他还难受的。”
听贺令昭这么?说,昭宁大长公主才略微消气,旋即他又开始说贺承安识人?不清。说裴方淙这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兴昌伯能是?个什么?好东西?可贺承安这些年,却一直与兴昌伯交好……
事实证明,白天不能说人?的。
昭宁大长公主正说着时,有仆从进来禀,兴昌伯带着裴方淙来了,说是?想见贺令昭。
“不见!”昭宁大长公主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裴方淙诬陷我家二郎不成,如今还有脸登门??!让他们给本宫滚!”
昭宁大长公主素来雍容华贵,鲜少?有这么?气急败坏的时候。
贺令昭忙道:“祖母,您消消气。我原本还有些事想问?裴方淙,今日?他既主动登门?了,那我便去见见,顺便解一解我心中的疑惑。”
“二郎……”
“祖母,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最后,昭宁大长公主没拗过贺令昭,只得让他去了。
贺令昭过去时,兴昌伯与裴方淙已在厅堂里等着了。平日?斯文谦和,脸上永远带着温和笑意的裴方淙,此时脸半边脸肿的老高。
那是?先前在大理寺公堂上,崔寺卿将真正的凶手押到堂上,说明了所有的前因后果?后,兴昌伯气急时扇了裴方淙一巴掌。
那一巴掌兴昌伯用了十足的力道,此刻裴方淙的脸不但肿的老高,上面还有四个清晰的指痕。
看见贺令昭进来,裴方淙阴郁的眼?神里,猛地迸发出浓郁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