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不等裴方淙做什么?,兴昌伯已经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腿上,怒道:“孽障!你还不快向?令昭赔罪!”
裴方淙一时不防,直接被兴昌伯踹的摔跪在地上,正好扑到了贺令昭脚边。
贺令昭脚下?一顿,旋即看向?兴昌伯。
“世侄,不,令昭,是?伯父教?子无方,伯父今日?携这逆子来向?你赔罪!”虽然兴昌伯这些年一直在纵情声色,但却是?个知对错的。
贺令昭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裴方淙冷笑连连:“赔罪?!我凭什么?向?他赔罪?就是?他贺令昭打断了我的手!”
回答裴方淙这话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是?兴昌伯打的。兴昌伯被气的脸色铁青,指着裴方淙的鼻子,厉声骂道:“孽障!事到如今了,你竟然还在攀诬令昭,你简直是?冥顽不灵,你……”
说话间,兴昌伯又举起手想打裴方淙解愤,却被贺令昭拦了下?来。
贺令昭不想看他们父子管教?儿?子这一幕,他道:“裴伯父,能不能让我同裴方淙说几句话?”
兴昌伯现在心里对贺令昭有愧,贺令昭既开了这口,他当即便应允了。
贺令昭看向?狼狈不堪的裴方淙,问?出了藏在心里已久的疑惑:“你为什么?一只故意针对我?”
若是?因为那次,他害他挨打那事,他已经向?他道过歉了,而且他也原谅他了,为什么?后面他表面上于他交好,实则却用那种卑劣的手段故意欺负他?!
“为什么??!因为你蠢啊!”裴方淙笑了起来。事到如今了,裴方淙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昔日?风度翩翩的温和君子,此时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地上,他双脸肿胀的老高,唇畔还渗着血渍,但这一切,都抵不过他眼?里汹涌澎湃的恨意:“小时候我就讨厌你,可你偏偏像个牛皮糖似的,非要?缠着我,怎么?甩都甩不掉,讨厌死了。”
说到这里时,裴方淙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嘴角一扯,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哦,对了,你不知道吧,你十岁那年在我家落水那事,其实不是?小厮做的,而是?我做的。”
裴方淙这话一出,兴昌伯与贺令昭齐齐变了脸色。
“孽障,你……”
“说下?去!”
兴昌伯看了面色冷峻的贺令昭,只得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本来想着,就你那体弱多病的身子骨,掉下?去肯定活不了,可谁曾想你命大,竟然活下?来了。后来我本来想放过你的,可你这个蠢货非要?往我面前凑,向?我道歉不说,还向?我介绍你认识的新朋友。你小时候不是?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么??你怎么?能交新朋友呢?而且你这样的蠢货,凭什么?能有新朋友……”
裴方淙从地上爬起来,他喋喋不休说着,将这些年他对贺令昭的恨,以及构陷贺令昭的事,桩桩件件全都说了出来。
兴昌伯一开始只是?愕然,但到后面却已是?心惊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平日?这个乖顺懂事的儿?子,竟然做过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且贺令昭顽劣不堪的名声,其中有一大半竟然都是?他拜他这个儿?子所赐。
而贺令昭除了先前裴方淙说,他十岁那年真正推他的人?是?他时,下?颌骨猛地绷紧,眼?里迸出寒光之后,后面贺令昭全程都很平静。
裴方淙从之前的太学陷害,说到这次的事。
“原本我以为,即便没有证据,凭借着我这只断手,我也能从你身上撕扯下?一块肉来,结果?倒是?我小瞧了你那个舅兄的能力。行,成王败寇,我无法可说!但是?贺令昭,让我裴方淙给你道歉,这辈子你都别想!”
兴昌伯现在已经被惊的呆住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贺令昭这个当事人?却比兴昌伯冷静多了。在看见贺令昭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愤怒时,裴方淙先是?怔了怔,旋即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莫名有种失控的感觉。
下?一瞬间,他的感觉就实现了。
贺令昭并未气急败坏骂裴方淙,也没像从前那样怒而提拳揍裴方淙,他只是?盯着裴方淙的眼?睛,突兀道:“裴方淙,你针对我,是?因为你嫉妒我哥吧。”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裴方淙瞳孔猛地一缩。
贺令昭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但裴方淙向?来羞于承认这一点,他当即条件反射性?否认:“不,不是?……”
贺令昭却不听他的狡辩,只自顾自往下?说:“你与我哥同岁,而我哥自小便聪慧过人?,我哥走到哪里,都是?被人?称赞的天之骄子。而你虽然也才华过人?,但在我哥面前却是?自惭形秽。而且全上京的人?都知道,我爹与裴伯父素来交好,你与我哥又同岁,所以难免会有人?将你与我哥比较。”说到这里时,贺令昭不禁看了兴昌伯一眼?,“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裴伯父,私下?会时不时拿你与我哥做比较。”
兴昌伯浑身猛地一颤,一双浑浊的眼?,不可置信望着裴方淙。
他确实私底下?下?常拿他与裴方淙比较,可他那只是?激励他上进而已,他怎么?会……
“我嫉妒贺令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