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淼静静地看着他,眼皮很轻地掀了下,清亮的瞳仁似乎被浓雾给吞噬了,溢着无尽的落寞。
这刹那。
闻泽觉得自己可能说得有些过分了。
“能吗?”
烟淼眨了下眼睛,冷不丁出声。
闻泽:“……”
她眼里哪有悲伤,明明是得逞的狡黠。
烟淼也不管护士的叮嘱了,扔开冰袋,将被子上的粉色小玩具装进盒子里,“愉悦自己就叫没羞耻心了?难道你不那个?别说没有,我才不信。”
玻璃窗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远处的城市建筑在枯枝残叶的映衬下显得萧条而模糊。
闻泽看她两秒,收回视线,转身往外,整个过程充斥着“不可理喻”四字。
“不许走!”烟淼扔开玩具,背后跟有弹簧似的一下子弹起来,右手抓住他衣摆。
气氛变得僵持不下。
“松手。”闻泽眼皮垂得低低,不知道是在看她的手还是看地面。
烟淼从小骄横惯了,她想吼一声就不,但话到嘴边吐不出来,最后变成笑脸温语:“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闻泽觉得烟淼很会演戏,装乖卖巧一套一套的,平心而论她长得的确漂亮,换个男人心早就软了。但闻泽不吃这一套。
“别让我说第二遍。”
烟淼低哼一声,手攥得更紧了,那架势仿佛不把他衣服扯烂不罢休。闻泽黑着脸攥住她手腕,烟淼又用左手去掰他的手。
女人的力气当然比不过男人,也就抗争了两下,烟淼的手被猛地甩开。但同时,身体往前腿无法动弹的烟淼向前扑去。
或许是看她要摔下床的下意识阻挡,闻泽还没来得及转身,但本能的抗拒让他没有伸手。
于是,烟淼自力更生抓住一切能让她抓住的东西。
好巧不巧,抓上了他的裆。
两人视线尽头在同一处交汇,白皙的手和深色布料形成鲜明对比,镶满钻的指甲陷进料子里,指节大幅度拱起,好似在诉说——
一只手是抓不完的。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梅开二度?烦死了,烟淼耳根子烧到心脏尖。
明明才按上去,手心已经渗出一层薄汗来了。
触感渐渐发生了变化,软度和温度都在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还微颤了下。
她记性不好,但闻泽对她说的每句话都记得很清楚。有一句记忆犹新——
“再看也没用,对你没感觉。”
可是——
“闻泽。”
烟淼扬起头,叫了声他名字。
呼吸扑在他腰腹,即使隔着不算薄的布料,温度也无孔不入地导至肌肤。他往下的视线里,烟淼的长睫像蝴蝶翅膀轻扇。
随着她的话,一字一字挠在心里。
“你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