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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柳渊又有何脸面质问于她?
姜缨讥笑一声,“做过真的夫妻又如何?我何曾敢瞧一眼陛下的身?体,此刻还望陛下自重,穿好衣服!”
她?使力挣开束缚,扭身?撤了几步,冷冷地瞥过来?,原以为柳渊会大为恼火,不想竟见他双眼迸发出奇异的光彩,口中溢出一阵笑声,“原来你竟不知!”
柳渊如枯木逢春,绝境处窥得一丝光亮,不顾坦露的肩膀,凌乱的衣领,锐利目光直欲看穿姜缨,“朕听闻当年你在刺伤朕后四处寻药,后从温府寻到了,但你送去?东宫的那瓶,为何不是自温府所寻来的?”
姜缨诧异,转瞬想?到以柳渊的身?份,什么消息听不到,她?半真?半假道,“那日自温府出来?,不慎摔了一跤,药瓶摔坏了,自是?没法?送于陛下。”
不知柳渊想?到了什么,面色略有不虞,还是?问道,“摔到了哪里?疼不疼?”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这?句关?心迟了太久,等同于废话,姜缨遂面无表情道,“膝盖,早已不疼了,谢陛下关?心。”
柳渊默了一下,承受这?冷言冷语,心思乱动,昔年他以为姜缨知晓自己特?意留了疤也无动于衷应是?对自己无意,如今看来?也许峰回路转,尚有一线生机。
“陛下莫要再想?量体一事,宫中自有人比我量得好,回宫去?量吧!”
姜缨欲要赶人,柳渊不再讨她?的嫌,有些事也急需理清,遂用手指拉过衣领整好衣服,思付一下,委婉道,“朕适才并非为量体,你也看到了朕的伤疤。”言罢出屋去?了。
姜缨神色古怪地目送他的身?影慢慢消失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和莫名其妙地露出伤疤一样,她?才懒得想?,她?忙着呢!
柳渊踱步去?了花厅,温在衡起身?行礼,柳渊挥袖让他起来?了,“近日阳城可有往温府来?信?”
“并未。”温在衡心悸更甚,柳渊一贯对阳城不闻不问,今时突然问及,如何都不会是?好事。
不料柳渊话锋一转,“温卿可还记得当年姜姑娘去?温府寻药?”
“记得,当时舒清被陛下召去?了东宫,姜姑娘等了许久,臣见舒清不回,便?作主将那药给姜姑娘了。”
温在衡见避不开温舒清,只?能一一道明,倘若陛下有意要翻旧账,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却听柳渊道,“实则姜姑娘不必如此辛苦地为朕寻药。”
温在衡,“……”
所以呢?
柳渊又?道,“姜姑娘便?是?不寻药,朕亦不会怪罪她?,温卿可知晓?”
似笑非笑的目光瞥过来?,温在衡心思转了转,霎时明白了,伏地一跪,掩去?眸中苦涩,“臣知晓,陛下已言明与?姜姑娘共同抚育太子长大。”
柳渊满意地颔首,“起来?吧,回府后往阳城修书一封,朕那皇弟也该回京看一看了。”
“是?!”温在衡撑起身?子,神色无异地出了花厅,内心惊惑如巨浪翻滚。
姜缨在后院忙了好一阵子,才后知后觉地忆起温在衡还在花厅,也不知怎惹了柳渊生气,她?忙赶去?花厅一瞧,莫说温在衡,便?是?柳渊也无影无踪了。
白芙路过花厅,笑得招摇,“都走了呀!”
姜缨松了口气,才一抬脚,白芙凑过来?梅开二度,“恭喜你哦,你兄长要过寿了!”
姜缨一惊,“哪个兄长?”
白芙哎呀一声,“没良心的,自是?薛大人了!”
这?就是?兄长姐姐多的好处了,不是?在为兄长裁衣,就是?在为姐姐兄长过寿,姜缨边感慨边挑选礼物,挑好了礼物,放在书房了,不想?姜满满瞧见了,跑过来?道,“娘亲,这?是?什么?”
“给兄长的过寿礼物。”姜缨随口一答,抱起他睡觉去?了。
又?过一日,薛首辅寿宴到了,姜缨拎着成盒的礼物到了薛府。
薛首辅膝下子女并不多,一女两儿,分?别是?顾侍郎的夫人薛蘋,薛仲清,薛仲何。
顾夫人与?薛仲何还好,一见姜缨,迎上来?就喊,“姑姑!”尤其是?顾夫人,她?与?姜缨昔年做姐妹,今年做姑侄,竟能适应良好,亲昵地接过礼盒,“姑姑何必带礼物来??”
姜缨正色,“兄长过寿,岂能没有礼物?”
顾夫人含笑称是?,薛仲何已接待其他客人去?了,薛仲清一言不发,沉默地立在姜缨身?边。
顾夫人奈何不了他,任由他去?了,几人进了厅堂见薛首辅。
薛首辅程次辅等人正在说笑,见姜缨进来?了,纷纷起身?,笑道,“妹妹来?了。”
这?下好了,上次去?秦府,是?一屋子的姐姐们,这?次来?薛府,一屋子的兄长们,薛首辅甚至把姜缨请到了上座,姜缨笑着指了指礼物,“给兄长备的礼物,不是?什么好礼,兄长莫怪。”
“妹妹无论带什么来?都是?好礼!”薛首辅万分?高兴,还没搭话,突地传来?“嘎”得一声。
众人一愣,听得又?是?一声“嘎”,姜缨心领神会,“兄长,你在屋里养鸭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