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霜尘瞧着他的样子,说道:“他听不见。”嗯?贺涔张大眼睛,满脸疑惑,问道:“难道大人隔绝了我们的对话?”若霜尘摇摇头,道:“不是我,是他,他将这座竹楼隔绝起来,换句话说,他将我们关起来了。”“为什么?”贺涔问。若霜尘玩笑着猜测:“也许,是怕我对你不轨?”贺涔:“连你也打不破吗?”若霜尘摇摇头:“我不过几千年的小神而已,他可是上万年的魔头,打不过。”贺涔急忙反驳道:“他不是魔头!”若霜尘不知从哪儿取出来一壶酒,喝了一口之后,道:“偏了。”贺涔:“什么偏了?”若霜尘:“公子来此处所为何事?”哦,原来是这个偏了,那真是有些偏了。但贺涔依旧不知该如何开口。若霜尘见他实在“为难”,便道:“我在雪山之巅修炼时,入过许多境界,识了许多人,见了许多奇幻之事,公子所问之事,便是与那些境界相关?”应当是这个意思,贺涔赶忙点头:“若公子所说的境界超脱世间之外的话,那约莫就是我想解之惑。”若霜尘:“那公子是想问,为何会由彼至此?或是如何回去?”贺涔:“都想问。”若霜尘:“实不相瞒,公子这惑,是我所解不了的惑。”贺涔刚想继续开口,侧目瞧见泓烈身边出现了另一位少年,着一席青衣,瞧着有些呆愣。贺涔喃喃问:“那是?”若霜尘道:“是我的阿君。”这便是所谓的阿君,是那个写《浩瀚飘渺录》的游者,贺涔倒是没想到,这人会如此年轻。“他要过来?”贺涔问。若霜尘却摇头:“过不来的。”“为何?”“这笼子,将你我困于其中,也将阿君困在了外边,若你不能平安回去,那我的阿君也回不来了。”没等贺涔开口问,若霜尘继续道:“世间万般,皆有因果,公子掉入此地,必定是有信物在身,那信物与此处某物相连,将你带到了此处。”——这位若霜尘大人似乎是有些急了,将他所能解的惑全盘托出,也只能言尽于此了。两人谈完之后,他从楼中飞身下去接他的阿君,而贺涔,被泓烈甩出的一片金色流光裹住,带回了他怀里。泓烈问:“可还好?”贺涔点点头。若霜尘瞧着两人,提议道:“望沧山久无人烟,便由我同阿君送两位回程如何?”贺涔点点头,原来泓烈所谓的“会有人送”是这个意思,他清脆地答了一声:“好。”一行人行至四方殿,若霜尘道这是一处阵法,可将人送往九洲的任何一处地方,是一位上古神仙留下的,不过据说没使用过几次。有泓烈在,贺涔倒是不担心这些,几人道了别,贺涔埋在泓烈怀里,两人便入了阵法。再睁开眼睛,已经回到了俪水畔,远远瞧见俪水之上似乎有一搜破旧的小船,船桨起落之间,贺涔瞧见那其中一只桨缺了一块。划船的,是一位年轻人。两人还没来得及离开,那刚刚还在水中央的船,突然就出现在了俪水边上,那人问:“两位公子可要渡江?”贺涔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若霜尘牵着阿君回到竹楼,刚刚还好好的竹楼,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若霜尘倒是不惊讶,只是阿君半天没反应过来。“我们的竹楼……怎么……”“嗯,被拆了。”“是刚刚那两位?”“理论上来说,是的?”“他们是什么人啊?”“不好惹的人。”“那阿尘惹到他们了?”“谁知道呢,也许是嫉妒我聪明呗!”阿君道:“那我们收拾重新搭建吧!”若霜尘却止住他的动作,道:“先洗澡。”阿君道:“……可是,洗完澡我就没力气了。”若霜尘:“那就等有力气再说。”不等阿君反抗,这人直接搂着他到了山谷里的一处温泉,此处常年温热,旁边还建了一幢小木楼。其实也没洗澡,尽缠绵了半天,被按在小木床上时,阿君小声道:“不是昨天晚上才……”若霜尘勾起嘴角,逗弄道:“昨天晚上吗?都过这么久了啊。”阿君:……就知道,洗完澡肯定就没力气了啊!——回到沧澜殿,贺涔将脖子上的木哨解下来,递到泓烈手里,问道:“初见时,阿浓瞧了此物许久,是认得此物?”泓烈摸了摸哨子,突然搂住他,将他带到了一处地方,是贺涔从未去过的地方,有一棵极为高大的树,贺涔在见到它的那一刻,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发冷,像是全身都在起小疙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