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完毕,莉迪亚看到里德尔轻轻鼓起掌来,敷衍至极,但她也没想让他有些什么感情波动。
他将爱看作是一场权谋游戏,而不是牺牲和放手,放下恐惧会被视为软弱和愚蠢,在面对困境时,泪水并不能解决问题,而需要更加坚韧的态度。而追求梦想更是一种软弱的行为,他更注重现实的权谋和独享胜利的果实。
他轻蔑地撇了一下嘴,神情和动作流露出一种对于歌曲中理念的不屑:“荒谬的歌,充斥着那些天真的幻想。爱、放手、梦想,这些对我来说只是弱者的借口罢了。”
“唯一有点儿价值的词就是将金子带回来了,也就是暗指你那些视若珍宝的糖,看来隐藏你记忆的那些人很看重金钱交易。”
来到星夜剧团的旧址时,二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这次,门没有办法通过唱歌的手段打开了,因为象征死亡的丝柏已经被征服了——树干的断口裸露出年轮的层层纹理,仿佛是死亡的宣告书,上面刻划着岁月的无情。
丝柏树的残干虽然枯死,却在土地中扎根,重新汲取生命的能量。
“既然我的起点和终点都是一片海,就请你收下我淋漓的鲜血吧。”
她咬破了自己的食指,一股深红的鲜血涌现而出,伴随着她的决心,鲜红的液体滴在了树根之上。指尖的鲜血如同一种神秘的仪式,缓缓浸入了被砍断的树根之中。在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神圣而肃穆的氛围。她左臂上星夜剧团的符文闪闪发光,这是一场怪诞而奇异的仪式,她用自己的生命之血来唤醒那沉睡的真实。
“啊,我在想该以怎样的精神面貌来面对你这颗支离破碎的心,不过看来你心意已决,”老者幽灵深鞠躬,他脸上的褶皱看起来比丝柏的年龄还要大一些,“那么,莉迪亚6th,你愿意将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全部捐献给星夜剧团,作为延续下去的养料了?”
“我已经不是未成年了,没那么好骗了,红发女性在其他时代不方便存续下去,只能回来英勇献身,但今非昔比了。”她笑着伸手划走拒绝了那张捐献条款,“我没这种打算,不过象征死亡的丝柏被斩断了,你便永生不灭了吧?”
“这无关生死,只要有人心怀希望,我就存在,因为我便是星夜剧团的概念具象化。”
“傻孩子,只有有血有肉的生物才能在各个世界上真正存在。我没想到你不知道我们从未存在过,这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
老者幽灵面对她说话,可他的目光却深深注视着她身旁的伏地魔,这让她有些不满:
“他的灵魂虽说少了一些层次感,但经历与记忆都是货真价实的,我想我已经搞清楚状况了,由于我的个人失误,伏地魔的主魂被卷入了时间的夹缝里,他的两个得力干将也相继离去,我必须做些什么!”
一张卷轴从老者幽灵的袖口中掉落出来,里德尔挥动衣袖接过它,她只得凑过去伸长脖子看。
【他过度注重仪式感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意想不到的弱点,使得他那雄心勃勃的邪恶计划多次成为幻灭的泡沫。他虽然在行为上炫耀着庄严而神秘的仪式感,却在关键时刻频频遭遇挫折。他将自己深深嵌入虚构的神秘世界中,创造了一个看似不可动摇的邪恶帝国。然而,每当他的仪式和庄严场面达到最高峰时,他的野心却往往被揭露为一场幻觉。他对仪式的过分依赖,使得他在真正决定性的时刻变得脆弱和易受攻击。】
“这上面的话是说,他通过仪式感的炫耀,来试图掩盖他内心的不安?”莉迪亚反问道。
“没错,(伏地魔)他可能过于自信地认为,通过制造仪式感的假想,就能够欺骗世人,使得自己的邪恶计划变得无懈可击。然而,这种过分的依赖最终导致了他在现实面前的失败。”
“所以,其实跟爱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被击碎过的强大会无比脆弱,至少在这一刻,里德尔不屑于将自己与那个世界的失败者伏地魔视为同一个体。
“莉迪亚·怀特,既然你想起了这个世界的你被隐藏的过去,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老者幽灵的声音庄严而沉重,“请你为那十二个死于爆炸事故的可怜人献上一出表演,表演的形式是当年的《音乐之声》。”
里德尔抢先一步问道:“如果她拒绝呢?”
“我将不惜一切代价追责,你私自挪用星夜剧团财产的那件事情,你没办法回归死亡,只会身败名裂。”
“?!”她的瞳孔迅速放大,“不可能,那些糖都是我多年来在多次表演(艰难任务)中积累下来的积蓄!”
“但场地宣传费、你的对外包装费、形象定制费,广告推销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我接受你的挑战。”从里德尔的魔杖尖射出绿光,穿过了老者幽灵,交易达成。
“噢,天啊,这是曾经那个可爱的女孩莉迪亚吗?我想象不到她的灵魂变成了这样,这真是太酷了。”
一位身材纤细小巧的少女挥动着旗帜指挥着秩序:“一看你就不是从最初一路追来的粉丝,不过无所谓,咱们十二个好不容易买到和她亲密互动的资格,千万不能穿帮露出破绽,不然会被小精灵法则剥夺资格的。”
一个中年男人挠了挠自己的头皮,用厚重的假发掩盖住自己的精灵耳:“说是剥夺资格,但有钞能力还是能为所欲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