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断时续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心弦,搞得脸颊上的温度持高不下。
不知道他们会对沈既白说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会怎么?解释。
周歆暗忖,这种?事越解释越乱,也许他根本不会解释。
桌案上的卷宗被风吹起一角,她拿过一旁的笔架盖住,低下头,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地?研读,逼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房门再次被人?打开的时候,她已经将南市案的卷宗从头到尾分析了?一遍。
沈既白走进屋,转身关门时顺手插上了?门栓。
她怔了?怔,忽然有?些紧张,“……你,你锁门干嘛?”
他一步步走近,淡淡开口,“以防万一。”
“万什么?一?”心中升起一抹期待,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唾沫,“你,你要做什么??”
沈既白走过来,站在身侧,将几张符箓放在桌案上,“你可识得?”
目光落在那几张黄符上,周歆隐隐有?些失望。
锁门只讨论案情,这和盖着棉被纯聊天有?什么?区别??
“你锁门……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
闻言,他微微扬起眉梢,眼底泛起一抹略显狡黠的笑意。
“不然呢?”
周歆:“……”
沈既白俯下身,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撑着椅背,将她半罩在怀里,低头凑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清冽又?熟悉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周歆才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忽然拉得很近,目光交汇的一瞬,好不容易降温的脸颊再次烫了?起来。
她慌忙移开视线,抓起符箓定了?定神,道:“这是傀儡符。”
沈既白保持着那个姿势,声?音响在耳畔,如同覆耳呢喃,低磁动听,“如何使用?有?何功效?”
“这个符咒对使用者的灵力要求很高,相应的,威力也很强。”周歆一一回答,“只要知晓对方的生?辰八字,取得对方的血液,便能?催动此符短暂地?操控他人?的言行。”
“生?辰八字……”他垂下眼眸思量一瞬,忽而眸光一亮,“户籍文书。”
她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文库纵火案,与南市杀人?案都与邪修有?关?”
“不无可能?。”
“在哪里发现的符箓?”
“他们的住处。”
周歆隐隐觉得不对,“你觉得他们像是在他人?控制之下给出的证言吗?”
“不像。”沈既白心领神会了?她的想法,“这符咒,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周歆颔首,“那他为什么?这么?做?”
沈既白顺着她的思路走,“能?使用傀儡符,便能?施展幻颜术,他想让大理寺将目标放在会幻颜术的修道士身上。”
“所以,背后捣鬼之人?根本不会幻颜术,或者说,他并非玄门中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刻意引导你们往反方向查,想必早已准备好了?一个嫌疑人?,就等着你们上门去抓。”
周歆停顿一瞬,继续道:“此人?心思缜密,引你们去抓他,定有?后招应对。其实此案最关键的还是那个未被找到的凶器。仵作推测赵圃是被比较平坦的重?物砸击后脑而亡,这个范围很广泛,锤子,砚台,石头等等都算。犯人?自?称是用砚台砸死了?赵圃,只要找到这个砚台,便能?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并非杜撰,并非屈打成招。”
沈既白认可她的想法:“衙役里外搜寻了?好几遍,没有?发现砚台。”
那说明,有?人?先衙役一步到达战场拿走了?凶器。
周歆问?道:“大理寺到达之前,可有?人?出入过店铺?”
沈既白回答:“在巡街的金吾卫赶到现场之前,确实有?人?进出过店铺,但南市来往的人?太多?,究竟是什么?人?进出过,至今也未能?查清。”
那就难搞了?。
周歆一手撑腮,慢慢分析:“赵圃的香料铺里并无伙计,那他应当是又?当跑堂又?做账房。这个砚台,应当是他记账用的吧?你们到的时候柜台上有?砚台吗?”
“没有?。”沈既白语气肯定,“卢寺丞起初怀疑是苗肆拿走了?砚台,苗肆不承认,因此还受了?一番苦头。”
原来所谓的屈打成招竟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