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她诚实。
宁清歌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你有没有抱怨过我太忙了?”
盛拾月扯了扯嘴角。
当然有,特别是她挨了板子的那?一段时间,宁清歌稍晚回来一些,她就抱着枕头嚎,一下子说枕头太硬,一下说床不好睡,满脸幽怨地看向某个人,像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
宁清歌眼睛一弯,抬手捏了捏对方的脸,又道:“是老王八在胡说八道,还是殿下记性太好,把?这些全忘了?”
语调被刻意拖长,带笑的语气隐隐含着几分威胁。
盛拾月咳嗽了声,试图掩饰慌乱。
另一人却不肯放过她,又道:“殿下方才边喊边闹脾气,我就想哄哄殿下,喂殿下吃点东西,有错吗?”
听起来并没有错,反倒像是盛拾月在无?理取闹。
宁清歌再道:“前几日公务繁多,我便想着等?武举过后,再好好陪陪殿下,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
九殿下在丞相大?人这儿连连败退,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憋了好半天?,只冒出一句:“武举之后还有夏苗。”
大?梁四季皆有狩猎,称呼各不相同,春猎曰蒐,夏猎曰苗,秋猎曰狝,冬猎曰狩,所捕猎的野兽也不同,春是要搜猎没有怀胎的野兽,夏是捕杀残害庄稼的禽兽,秋是猎杀伤害人畜的动?物,冬则无?所限制,皆可围猎捕杀。
按照以往惯例,今年的夏苗会由被选择的武状元领头,各官员与世家?子女跟随入山狩猎。
盛拾月言下之意就是宁清歌还得忙。
宁清歌却道:“怎么?一个夏苗罢了,殿下就要与我分开,各走?各的,互不理会了?”
盛拾月眨了眨眼,结巴道:“那?、那?倒没有。”
完全被宁清歌牵着鼻子走?,又憨又傻的呆愣样,莫名?有些可爱。
宁清歌似笑了下,不仅没有收敛还更加过分了,她拖长语调“哦”了一声后,就道:“那?就好,我还说殿下不肯与我同车,打算想个好法子求求殿下。”
求?
盛拾月抓住这个字眼,立马转头看向宁清歌,当即就道:“你要怎么求我?”
这时候反应就快了,活像个看见?骨头的小狗,不断摇着尾巴,祈求着香喷喷的排骨。
宁清歌似笑非笑睨她一眼,便说道:“那?当然是像殿下哄我一般……”
“在这儿再来一次?”
话音刚落,盛拾月直接从她怀中蹦起,什么疼什么痛也不顾了,慌慌张张就往旁边躲,边喊道:“宁清歌你不要脸!”
“不要脸的老王八!”
这都是什么破主意!
第42章
第二日一大?早,曲黎就被盛拾月拽出门。
也不知道这祖宗昨日受了?什么刺激,终于将一直磨蹭、拖延的事情提上日程。
马车停在?一偏僻小院处,还?没有踏入其中就嗅到浓郁的药香,站在?门口的盛拾月停顿了?下,继而才咬牙道:“曲姨,敲门。”
曲黎有些诧异地斜视一眼,越发好奇昨日发生了?什么,才让盛拾月下定如此决心。
——扣、扣扣
房门被敲响,不多时就有人快步而来,随着咿呀的木轴声,一道颓丧的身影展露在?众人面?前。
这人年纪不大?,看起?来有三十几许,长发凌乱披肩,衣衫松垮,宿醉的面?容颓丧又萎靡,见到来人,迟钝了?许久才慢吞吞道:“是你啊。”
盛拾月眉头顿时紧拧,疑惑看向曲黎。
这人看起?来更像个整日醉倒路边的酒鬼,而不是所谓的神医。
曲黎对她几乎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继而抱拳向前一步,表示打招呼。
因此事?事?关重大?,两人不敢轻易泄露身份,皆穿宽大?黑袍戴帷帽,掩住身形、面?容,连说话都要刻意避免。
因曲黎带她过来的一路都是如此的缘故,那人早已习惯,把门往旁边一推就道:“进来吧。”